篡位吧!相公!
沈氏尷尬地笑了笑,上前去想要拉青笛的手,青笛卻正好轉身去搬凳子,躲開了她的觸碰。
“瞧我,沈姨娘都來這麼久了也不曉得叫你坐下。”青笛含笑看著她道。
沈氏隻好縮回手,臉上的微笑就快憋不住了。看來這青笛已經全然是殷氏的人,她想拉攏她來對付殷氏是不可能的了。
她訕訕笑了笑,隻好道“我也不打攪你休息了,你好好修養。老爺忙於政事,若是得空,也一定會來看你的。”說著便屈膝行了一禮,又補一句道“好好調養調養,明晚上花廳晚宴,你和三小姐都要參加的。雖然大家都說這三小姐是皇城第一美人兒,依我看呐,你這張臉比她還要美上幾分。若是到時候被太妃看上,那就可以嫁入皇室,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啊。”
青笛聽著沈氏透露出來的消息,看來殷氏這般幫她,估計是和這件事有關。不過不管殷氏目的如何,隻要她能幫她找到弟弟,她就會順著殷氏的意思去。而沈氏,就拿她娘當年的事情來說,她若是有機會,一定會叫沈氏付出代價!
沈氏見青笛沒什麼反應,也就帶著丫鬟出去了。
剛離了秀閣,沈氏便氣急敗壞地罵道“什麼玩意兒!不過是個蕩婦所生的小雜種,還真當自己依然是相府嫡女了,居然給我臉色看!”
芒種連忙出言安慰道“姨娘莫要生氣,論長幼尊卑,這府上的長子長女,可都是您生的。而內宅的掌管之權,您與那殷氏也是一人一半,除了這側夫人和姨娘的名號之外,還是您更占優勢。現在外頭那個女人死了,大人還沒決定究竟讓誰當這新的相府夫人。奴婢看那五小姐也是個聰明人,臉蛋兒也漂亮,一定比那殷氏生的三小姐更有機會嫁入皇室。若是五小姐沒法嫁入皇室,而是三小姐嫁過去了,您就再也比不過那殷氏了。所以您一定要好好拉攏五小姐啊。”
“可你剛才也看見了,這小賤人油鹽不進,鐵了心要跟殷氏!”沈氏重重地歎了口氣,現在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奴婢覺得,五小姐不願意跟您交好,也許是記恨十年前她娘的事情。”芒種笑著湊到沈氏耳邊“奴婢有一計……”
沈氏掃了她一眼“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
芒種連忙噤了口,與沈氏匆匆離開。
青笛站在窗邊看著她們離去,這時候春分才從外頭進來,對她道“五小姐,您彆怪沈姨娘不懂禮數,她向來在府上囂張慣了。”
青笛回頭看了她一眼,沈氏趕走她就進來說生氏的不是,看來剛才她是在全程在外頭聽著她們的對話了。
青笛知道殷氏派她來,多半是監視她,反正這府上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青笛便搖了搖頭“我不會在意的。不過她剛才說的花廳晚宴,還有太妃,是怎麼回事?”
“明日是夫人的生日,夫人在花廳設了酒宴,邀請了皇商家的夫人還有太妃娘娘等人過來一同慶祝,到時候五小姐肯定也是要去見見這些人的。”
青笛怎麼會不知,這事說的是替殷氏慶生,實際上就是替殷氏的女兒在一乾名門望族之中尋一門好親事,再加上沈姨娘有意提點,看來殷氏是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四王爺了。這些事情她並不在意,她現在隻想早日找到洺兒。所以若是殷氏想叫她做綠葉陪襯一下她的女兒,她做就是了。
果然次日下午,殷氏便派了下人拿來新做好的襦裙和發飾,說是要替青笛好好打扮一番,春分還羨慕的在一邊道“五小姐,夫人對您真好,上次夫人與沈姨娘去錦齋買布,奴婢以為是要替三小姐做衣服呢,五小姐可要知道,錦齋的布啊,有錢都難得買得到的……”
青笛聽著她絮絮叨叨說著,便冷聲道“你若是喜歡,那就賞給你吧。”
春分聽她聲音冷冷,便連忙跪下道“奴婢該死,奴婢不知道是哪裡說出話了惹五小姐生氣,五小姐您處罰奴婢吧。”
倒不是春分說出了什麼話,青笛看著那件秀滿錦雲的大紅色襦裙,她娘剛死,殷氏便讓她穿這個?
想著,青笛又無奈地冷笑了兩聲。她回相府兩天了,相府中的人對她娘親的死似乎毫不在意。好歹是堂堂相府夫人,死後竟落得如此下場,青笛心下不由一陣悲戚。
她事事都可以順著殷氏,唯獨對她娘不敬的行為萬萬不行。
青笛心中鬱悶,不想與他們多言,轉身出門而去。
她剛到外頭,就看見一個白衣男子從秀閣門口的梨花樹上跳了下來,一樹梨花簌簌落下,青笛怕迷了眼睛,連忙抬手擋著。
“你是誰?”那個男人開口問她道。
青笛放下手與他對視,不由怔愣住。這男人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又一襲純白,仿佛要與身後的梨花融為一體。她竟突然想著,莫非他是梨花仙子不成?
仲神間,耳邊又響起一道聲音“楚公子,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可叫我一頓好找。”
青笛又轉臉去看說話的人,這張臉她倒是記得,是殷氏的兒子,風幼平。
那位楚公子竟像個孩子似的嘟了嘟嘴巴,指著青笛道“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跑出來,我就不會被嚇得從樹上掉下來了,他也不會找到我,我捉迷藏就不會輸了!”
青笛啞口,看這人英俊貌美高高大大,說起話來怎麼跟孩童一樣無理取鬨?
而風幼平似乎想到了什麼,轉了轉眼珠,含笑上前道“這捉迷藏是我輸了,楚公子不要怪小妹。”
“小妹?”這楚公子指著她道“她就是陛下說過要嫁給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