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吧!相公!
v章節內容,
青笛二人也已經來了建業好幾日了,這幾天張修鶴一直儘著地主之誼,對他們極為照顧,青笛也覺得與張修鶴之間的關係很是不錯了,差不多是應該問問看,能不能帶她進宮見一見鄔國的國主了。
前幾日每到傍晚的時候,建業就開始下雨,青笛他們也有好幾天都沒能出來了。這一日總算放晴,到了晚上,家家戶戶悶屈了好幾日的少爺小姐們,又去河邊泛舟乘涼了。張修鶴也與青笛和完殺出去,青笛一路上想著,要怎麼開口跟張修鶴說這件事。
這幾天來,青笛都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楚遙岑的生母,現在想想,一個商人,無端要去見鄰國的國主,怎麼說也有些說不通的,倒不如現在把身份亮出來,反正日後也是要告訴鄔國皇帝的,那時候張修鶴也會知道。
於是青笛便突然開口對張修鶴道“張兄,既然你是鄔國皇帝的親侄兒,那麼你也是我的表哥呢。”
“嗯?”張修鶴還不知道楚遙岑的生母,不是很理解,微笑問道“楚兄為什麼這麼說?”
青笛無奈地一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因為我一直也覺得難以置信。我娘本是鄔國公主,是鄔國皇帝的妹妹,所以應該也是你爹的姐姐或者妹妹。二十多年前,鄔國與黎國不是爆發過一場戰役嗎?在那場戰役之中,我娘流離在黎國,與我爹成婚,生了我。”
張修鶴聽罷,詫異良久才回過神來,他想了一下,對青笛道“對於上一輩的事情,我爹和陛下都很少提到,不過我小的時候,似乎是聽說過我有一個姑姑若是楚兄說的是真的,那最好能跟我去見爹和陛下一麵,跟他們說一說姑姑的近況,爹和陛下一定很開心。”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青笛笑將起來,張修鶴真是太體貼了,她還沒有開口,他就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不過張修鶴旋即又道“隻是不知道楚兄身上有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證據?我知道你們黎國是有‘欺君之罪’這樣一條重罪的,我們鄔國也有這一條罪責,與黎國的一樣,要是欺騙一國之君,定是要被處死的當然我也不是懷疑楚兄,我自然是希望擁有楚兄這樣一個兄弟的,我隻是怕楚兄到時候說不清楚。”
青笛點了點頭,一國公主嫁給鄰國商人,還是妾侍,彆人肯定是要懷疑的,不是懷疑這個公主的身份,就是懷疑這個公子腦子有問題。青笛明白張修鶴的懷疑,也知道他的提醒是出於好心,不過她現在已經彆無他法了。
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青笛掏出了完殺在楚遙岑落在亂葬崗的,道“這把是我娘留給我的,能證明我的身份嗎?”
張修鶴接過,湊出來一看,看見刀麵的尾部刻著代表著鄔國皇族的類似於虎頭的圖案,張修鶴心中已經相信了一大半,他將還給青笛,道“這裡的這個虎頭圖案,的確是我們鄔國的皇族才可以用的,你拿這個區見陛下,陛下也是會相信你的。”
青笛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突然河麵上遠遠傳來十分莊重、恢弘的樂聲,與一直以來的輕歌慢調都不一樣。
張修鶴微微一笑,看向湖麵道“也真是巧,正好趕上陛下今晚出宮遊湖,他馬上就到這兒來了,我們等一等,去船上見他們。”
青笛點點頭,說來的確是巧,她剛提出來要去見他,就即將見到了。
船很快開了過來。之前楚遙岑跟她說過,鄔國到處都是湖啊河的,三麵挨著黎國,另一麵就是海,所以鄔國人都很擅長水戰,也很擅長造船。這幾日,青笛也的確開了眼界,這河上飄著的船隻畫舫,個個精雕細琢,形態也是千奇百怪,兩層三層的都有,上頭還掛著鈴鐺,風一吹,整個湖麵上都是清脆的聲響。
這艘漸漸開過來的皇家畫舫,更是金碧輝煌,船體呈暗紅色,船上用金漆畫著各種祥瑞的圖騰,船的後麵還看不見,但是前麵的甲板非常大,估計可以站上千人,船上四圈都站著吹奏樂曲的宮人。船呈五層,士兵最多的,目測是第三層,估計皇帝就在那一層。這船所到之處,大家都為他們讓路,岸邊的百姓都都跪了下去,高呼皇帝聖安。
青笛看見那位小虎公主就站在第三層上往下張望,她似乎感覺到了青笛的目光,也看向了青笛,一下子看見張修鶴也在,就高興地揮手喊道“鶴哥哥,鶴哥哥,快過來,叔叔也在這兒呢。”
張修鶴聽見小虎的喊聲,對青笛道“我們快上去吧,正好我爹也在。”
青笛點了點頭,便與完殺一道,跟張修鶴上船了。
他們很快見到了鄔國的國主,青笛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見那個坐在最中間位置上的中年男子溫文儒雅,長眉善目,隻在眸子深處藏了一些帝王的威嚴。他身邊坐著一位與他年紀相當的婦人,看起來也是溫婉賢惠,估計就是他的皇後了。皇後下首也是一位中年男子,這位中年男子眉目間似乎有些精明之色,估計他就是張修鶴的爹了,那絲精明,估計是做生意的緣故。
張修鶴與青笛完殺他們一同行了禮,平身之後,張修鶴便介紹青笛道“陛下,這位公子是我在黎國結交的朋友,他是黎國最大的皇商楚成關的次子楚遙岑,前些日子剛剛打通與南蠻國的通商口岸,我與爹爹之前還說起過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結交了。不過楚兄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陛下和爹爹絕對想不到。”
看張修鶴故意關子的樣子,他和這個陛下之間到沒有多少君臣之禮,多得是平民百姓間那樣和睦的親人關係。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眼青笛,見她看起來器宇不凡,雖然略顯柔弱,但正是這股子柔弱,讓她眸子裡那股剛強更加明顯。皇帝也來了興致,問道“修鶴這麼說,那楚公子的另一個身份,也是非俗的了。”
張修鶴點點頭,道“他正是我那位流離在黎國的姑姑的兒子。”
“哦?你是嵐兒的孩子?”鄔國國主一聽,連忙從座位上走下來,走到青笛麵前,仔細端詳起她來。
青笛連忙低下頭,她可不是楚遙岑他娘的孩子,若是再這麼被看下去,一定是要露出破綻的,於是便趕緊將自己手中的拿出來,道“陛下,我的身世,也是聽我娘說起的,這是她臨終前交給我的。”
鄔國國主還沒有來得及細看青笛的外貌,不過覺得青笛這幅長相又靈氣又清秀,的確不像他們黎國人那樣的威猛,很有鄔國人的柔美。他的目光很快又被青笛手中的吸引了過去,他接過,抽看一看,眼睛便有些濕潤,忙喊了張修鶴他爹,道“五弟,你過來看看,這不是當初我們兄弟幾個還小的時候,專門找了我國最好的兵器師父,給嵐兒打造的防身武器嗎?”
那五王爺起身,走到皇帝身邊看了看,也禁不住紅了眼睛,點了點頭,道“那年,姐姐出宮遊玩,被一群賊人欺負,雖然被我們救了下來,但是我們還是不放心,所以趕緊找人鍛造了這把,我知道姐姐一隻是帶在身上的”
皇帝激動地看向青笛,問道“孩子,你母親可跟你一起來鄔國了?她為什麼這麼多年了無音訊,一直也不給我們回個話?”
青笛咬了咬下唇,道“母親已經死了,在我十歲那年,為了救我,落水淹死了她這麼多年一直不給你們回音,應該是她覺得損害了鄔國皇族的臉麵吧,因為她嫁到黎國,嫁的還是一個商人,黎國的商人,是最不被人看重的。”
“她怎麼那樣糊塗?我們怎麼會因為她嫁了個黎國商人就覺得她丟人呢?”皇帝歎息道“你母親啊,也跟小虎一樣,自幼就被的無法無天,她還有四個哥哥,一個弟弟,各個都把她捧上了天,所以在黎國跟鄔國開戰的時候,她才硬要跟著一起去,結果就在戰亂中走丟了,我們再也沒有聽說過她的下落”
青笛點了點頭,想到楚遙岑的親生父親鹿鳴,當初帶兵的就是鹿鳴,她娘既然是如此驕縱大膽的話,跟鹿鳴跑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當年若不是那個鹿鳴,憑我鄔國在水上的戰鬥力,就算我們無法攻克黎國,黎國肯定也占不了我們鄔國的便宜的,姐姐又怎麼可能會下落不明?”張修鶴他爹談到當年的事情,似乎還是有些憤慨,擰著眉頭說道。
青笛還沒有告訴他們,楚遙岑就是鹿鳴的兒子,當初公主真正喜歡的人也是鹿鳴。現在看來,幸好沒說。不過她也不想對方這麼仇視楚遙岑的親爹,便道“我聽娘說,還是鹿鳴將軍救了她,倘若不是鹿鳴將軍拚死相救,娘早就被黎國皇帝殺了,後來娘才隱姓埋名,嫁給爹爹的。鹿鳴也正因為救了娘親,被黎國皇帝以通敵叛國為由殺害了。”
聽青笛這麼說,幾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皇帝歎了口氣,說道“鹿鳴不錯的,殺了他,是黎國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