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吧!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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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與太子和二皇子據理力爭,可是還是沒有說服他們二人,他們兩個就是鐵了心的要去找張修鶴麻煩。
第二日傍晚時分,太子便獨身去了張修鶴的小樓,於二樓與張修鶴相對而坐,二人卻都無心看這秦淮河的風景。
張修鶴看太子麵色不善,但是他卻也隻能裝作看不出來,他給太子倒了一杯酒,輕笑道“大哥,我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買下這棟小樓的時候,我們幾個兄弟都十分開心,都覺得這裡的位置,可以看見秦淮河最好的景色,你們也接連好幾日都在我這兒不願意離去後來大家都忙起來了,你們也好久沒有再過來了。”
聽了張修鶴的一席話,太子的心並不是毫無觸動的。但是他做這個來找張修鶴的決定,就已經前前後後思慮很多次了。對他而言,與兄弟之間的情誼,自然是比不過太子這個位置的。
太子勾了勾嘴角,眸子緊緊地盯著張修鶴,直接道“我幫助父皇處理政務,也算是日理萬機,平日裡沒什麼時間過來小樓了。如今我也沒有時間與你多說什麼,我隻是想來問你,你為什麼去見脫脫?”
張修鶴才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剩下的動作便被太子這句話打斷了。他將酒壺放好,抬頭看向太子,微笑著解釋道“大哥,這件事我已經與陛下和娘娘解釋了,是脫脫主動找我的,我也沒有辦法。”
“那麼你便做了我應該做的時間,把什麼都說了?”
張修鶴啞口,良久,才道“我隻是告訴他我們沒有敵意,其他我什麼都沒有說,我不知道大哥究竟在說什麼。”
“可是你完全可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讓脫脫過來與我交涉。”太子聲音冷清,道“與彆國王子交流,是一個太子應該做的事情,與你無關的。”
張修鶴飛快地擰了一下眉頭,他的目光移向窗外,眼神中的一絲懷疑和凶狠,也全然投向了華燈初上的秦淮河。等再轉過來的時候,他已然是毫無波瀾了,他連連對太子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可能是對於政務的事情不太敏感,對這個也不太懂,以後我再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了。”
太子有些意想不到,沒想到張修鶴居然會這麼容易就跟他道歉,還給出了這樣的承諾。他有些懷疑張修鶴是不是真的這麼決定,還是就是打算討好他一下。
不過他最終還是保留了一絲對張修鶴的兄弟情義,沒有見他趕儘殺絕,起身道“既然你認錯了,那麼我的態度也與父皇和母後一樣,就這麼算了吧。你以後認清楚你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麼,不要再去想你不適合的事情了。”
說完,太子便走了。
張修鶴一直目送太子走到樓下,然後才將目光收回來,這個時候,剛才壓抑下去的怒火全都冒了出來。
他原本沒有任何覬覦太子位的意思,甚至連入朝為官的意思都不太明顯,但現在,他突然想要去嘗試一下,如果真的將太子從他的位置上拉下來了,那麼究竟會怎麼樣?反正太子也如此的不信任他。
張修鶴正想著,他聽見樓梯上傳來一陣急切又堅實的腳步聲,轉眼一看,見是他爹過來了,臉色很是不好。
張修鶴起身引過去,剛想開口問一問他來這兒做什麼,他爹便不由分說,抬起手給了他一耳光。
張修鶴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一個字也不說。
他爹見他如此態度,氣也消了大半,但是依然沒有讓他站起來。他自己走到桌子邊坐下,先歎了口氣,然後問他道“修鶴,今天皇兄喊我進宮談話了,他將你去見脫脫的事情告訴了我,我覺得很擔憂。”
張修鶴從剛才那一耳光落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是皇帝告狀了。嗬嗬,真是可笑,沒想到小時候對他那麼好的皇帝皇後,還有太子,如今居然為了他去見一個北翟王子,就對他喪失了所有的信任。
那若是他再出入幾次北翟王子的驛館,豈不是要以反叛為由,就地把他給處決了?
張修鶴抬起頭,對他爹說道“爹,北翟王子也是個人,我也隻不過是個人,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就必須要歸結上那麼多的意思嗎?我與北翟王子是好友,我們相互欣賞,我去見他不可以嗎?”
“人和人可以隨便交流,但你除了人,你還是皇家子弟。脫脫除了是個人,他還是北翟王子。你不是太子,你不應該去做太子做的事情!就算太子真的不願意去見脫脫,那也輪不到你來解決!”他爹說著,又歎了口氣,過去將張修鶴扶起來,語重心長地道“孩子,你要理解爹的一片苦心,你的心思爹以前也有過,而且那個時候正好爆發了鄔國和黎國之間的戰爭,我若是在那個時候政變,是相當容易的,可是我最後還是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正是因為我意識到,沒有什麼比好好活著更重要!”
張修鶴心下冷笑,但是麵善卻是一副願意改過自新的樣子,道“明白了,爹,我以後真的不會再這麼做了。”
他爹也分不清張修鶴這麼說究竟有幾分真誠,幾分敷衍,但是硬逼他是沒有用的。他爹也隻好點了點頭,交代他好自為之,便離開這兒了。
張修鶴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越想越覺得諷刺和委屈。不過就是去見了個脫脫,表達了一下他們之間毫無戰意。他開始的心思也很單純,就是處於他一直以來對朝政的熱絡,他覺得自己有能力做好這件事。
可是沒想到居然釀成了這麼大的過錯,每個人都覺得他不對。
張修鶴想了很久,眼前突然浮現了陸銀的麵孔,也想到他昨夜對自己說的話如果他真的能夠幫他,他現在真的想要奪了鄔國的政權。否則對於這些絲毫不信任自己的人,他以後豈不是要日日躲在屋子裡不能出去了,否則出去見到什麼人,都會說他有忤逆的心思的。
張修鶴想要立即見到陸銀。
不過他此刻也知道,雖然皇帝沒有明確下旨讓他不要去宮裡,但現在明顯皇宮裡的人都不願意再見到他的,他還是不要過去的為好,所以還是將陸銀約出來談話吧。
張修鶴想到這一點,便隻好等著陸銀什麼時候出宮,就去找他過來商議到底應該怎麼辦了。
太子離開後,路上也想了很久,他才漸漸意識到,這件事發生之後,光去找張修鶴麻煩,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北翟王子現在依然隻認張修鶴,依然與他之間有很大的敵意。他現在需要去使館,與北翟王子好好聊聊,也讓他明白一下,誰才是鄔國真正的接班人。
見到脫脫之後,太子便道“王子,昨天白日,我的堂兄弟已經過來與你道過歉了吧?我們那日在晚宴上的一切失禮行為,都請王子不要見怪,我們鄔國與北翟就算暫時不會結盟,但是也不會有任何戰意。”
脫脫在昨天張修鶴過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了,看似團結的鄔國皇室,其實並不團結。不團結的人群,最好突破了。
而且這個太子衝動易怒,對他而言,反倒是張修鶴更識大體,也更難對付。他正好從這個太子身上下手,若是能把太子逼下位,換張修鶴上太,那麼指不定他們就有聯合起來對付黎國的可能了。
脫脫笑了一聲,道“明白了,隻是我那個屬下的性命,就這麼白白沒有了,太子沒有什麼表示嗎?”
太子一聽,果然就生氣起來了,他有著一種皇族貴胄與生俱來的傲氣,在外交中絲毫不會讓自己吃虧,他不會像張修鶴那樣打著商人的那副什麼都好商量的態度更彆人說話。
他冷笑一聲道“脫脫王子,你的屬下企圖刺殺我的父皇和母後,這若是換做其他人,不僅僅自身性命難保,他的整個家族都是要被誅滅的。而我們隻殺了你的屬下,卻沒有難為你,你難道不應該謝天謝地嗎?更何況,還是你的屬下自殺的。”
脫脫也回個了冷笑,道“太子若是如此說,那麼太子也記得我的屬下在試圖刺殺皇帝和皇後娘娘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了吧?他說的很明白,是因為你們鄔國皇室都欺負我,所以才會忍不住站出來為我報仇。總得來說還是你們鄔國皇室欺負人在先,那你現在是不是要為你們的無禮給我一個說法?”
太子沒有給什麼說法,而是給了一個白眼,道“脫脫王子,你應該知道,黎國皇帝和大將軍如今都鎮守北疆,你們稍有不慎,就將會被他們的馬蹄踏平。所以如果惹怒了我們鄔國,也是你們北翟的損失。”
脫脫自然是知道,但是他現在敢於太子這麼說話,也有有自己的理由的第一,鄔國的水軍適不適合打陸地戰,還是個未知數,鄔國的幫助,也不是那麼的重要。第二,鄔國皇室顯然不團結,他惹怒了太子,還可以發動自己的兵力,去幫助張修鶴奪取朝政,他覺得張修鶴比這個太子明事理多了。第三,他們北翟的男人,從來不會白白犧牲的,他一定要討個說法,討不到,那就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