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吧!相公!
可是當天夜裡,響了幾聲夏初的驚雷,下了一場稀裡嘩啦的大雨,大雨之中,殷跡晅和洺兒的人馬已經兵臨城下,叫囂著讓殷禮暉出來迎戰。
殷禮暉睡夢中驚醒,聽說殷跡晅已經打到家門口了,趕緊讓人將皇城裡的士兵全都召集過來。雖然他此時卻是沒有什麼心理準備會料到他們突然來犯,好在把殷晟逼走之後,皇城的守備就一直沒有落下來過,所以現在麵對這種毫無規矩的偷襲,也還能夠不慌不亂地對付。
殷禮暉加派人手趕到城門,對守皇城卻不知道有敵軍來,等人家到城門口才通知的這些隻吃飯不乾活的人,明天全部拖到菜市口砍頭。
可當殷跡晅登上城門,望下去的時候,他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守城的人沒有發現。因為今夜下雨,對方沒有點火,摸黑走到城門下來,他們的軍服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沒辦法發現。再加上殷晟這麼久都沒有動手,他的人早就懈怠了,哪裡會好好守著城門。
殷禮暉居高臨下,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殷跡晅道“七弟,彆來無恙,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打過來了。”
殷跡晅抬頭看了看他,大聲回道“二哥,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跟你打架,隻是想讓你放了楚遙岑和他的父親。”
殷禮暉掃了一眼殷跡晅大軍的人數,如果這些就是他全部的人馬了,那他沒必要懼怕他們,都不需要讓西城的人過來,隻要南城的人馬就完全可以打敗他們。更何況,他們定然是一路行軍,沒有休息直接到了這裡,十分勞累,要打架的話,肯定打不過他們。殷禮暉因此毫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哈哈大笑,道“你讓我放我就放了?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二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個爽快人,我就直接跟你談談我們現在的狀況吧,你的盟友殷永旻已經落入了我的手上,不過他對你可能也沒什麼用,你可能也不在乎他。我跟殷晟沒有打算這麼快就跟你開戰,但楚遙岑說是的朋友,我這番過來,就是為了朋友義氣,還希望二哥配合一下,否則真的開打,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殷禮暉哈哈大笑“我沒必要給你麵子。”
“那好吧。”殷跡晅也不跟他廢話了,看了一眼洺兒,道“小孩,你把聖旨念一遍吧。”
“彆叫我小孩!”洺兒沉聲對殷跡晅說了一句,然後便掏出聖旨,把殷晟恢複楚遙岑地位,為其父平反的決定說了。
殷禮暉聽罷,隻覺得好笑,道“就算殷晟為楚遙岑的父親平反,封楚遙岑為將軍,那又怎麼樣?在我這兒,我絲毫不承認這一點。”
“可是你抓走了我們的將軍,我們就完全有理由對你宣戰了。”洺兒合上聖旨,如此說道。
殷禮暉不削地冷笑了一聲,道“我就是抓了你們的將軍,那又怎麼樣?殷晟這個皇帝我都不承認,還讓我聽他的話?”
殷跡晅一甩手“你說不怎麼樣就不怎麼樣,那我們也不廢話了,直接開打好了。”
殷禮暉也毫不畏懼,抬手喊了一聲“放箭”,頓時,一批弓箭手上前,抬起弓往下射箭。
殷跡晅和洺兒都不是傻子,既然敢站在人家城門低下叫囂,自然也是有備而來,他們的隊伍瞬間分成兩隊,一隊騎在馬上,將手中的盾牌舉起,嚴密地拚接在一起,不落一點空隙,一隊士兵從盾牌低下走出去,抬著粗壯的木棍去撞擊城門。
現在的態勢,還說不出來雙方哪一邊更有優勢,但殷禮暉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擊敗殷跡晅,跟他在這裡浪費時間不是什麼好事。他問身邊的人道“南城的將士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那人聽了殷禮暉的問話,趕緊去找人問了問,片刻之後過來回答道“王爺,大事不好了,南城的將士們好像晚上被彆人下毒了,一時半會兒趕不到這裡。”
“下毒?南城的軍營守備森嚴,怎麼可能會被彆人下毒?”殷禮暉冷聲問了一句,又道“什麼毒?毒死了嗎?”
“那倒還沒有,隻不過……”
“既然沒有毒死,就讓他們趕緊過來!”
那人猶豫不決,沉默良久,還是說道“可是,王爺,他們雖然沒有被下毒,可被人下了瀉藥,整個軍營裡的人都拉肚子,茅房都不夠用了,他們拉的幾乎虛脫,根本沒力氣打仗啊”
殷禮暉飛快地擰了一下眉頭,皇城裡麵,楚遙岑都在他手上,一些對自己懷有異心的人,也早就被他以各種理由弄死了或者弄出皇城了,按理說整個皇城不可能再有他的對手了,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能耐,混進軍營不說,還給他們下毒?而且這個人既然有能力給他們下毒,為什麼是下瀉藥,而不是直接下毒藥毒死他們?這不就一勞永逸了嗎?
殷禮暉仔細想了想,現在讓自己的人過來卻是不合適,他們那個樣子,來也是活活送死而已,而北城、西城、東城的將士們趕過來也需要一些時間,而且那三成的兵力都不夠,都被他日前排到彆的地方去了。所以現在還是先穩定住殷跡晅他們的人,等自己的人熬過這一段時間,再給他們厲害嘗嘗。
殷禮暉道“那不喊他們過來了,你去把楚成關和楚遙岑綁起來,帶到城樓上來,快去!”
那人應了一聲,趕緊回王府去了。
殷跡晅和洺兒的大軍呐喊聲震天,仿佛隨時隨刻都可能突破這道門衝進來。而在這種情況下,殷禮暉的箭陣也略微顯得雞肋。如果還沒辦法加派人手過來,城門被攻破,也隻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