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劉大夏,後來得知李東陽之前來過一次東宮又離開了,估計是李東陽去告的密,就知道之前從李東陽那裡得的浪值不是好事兒。
倆人聊天的功夫,李榮走了進來,隨後朱厚照見弘治也走了進來。
朱厚照不情不願慢騰騰的起身,心裡有氣也得給父皇行禮。
“行了,免禮吧,還生劉大夏的氣呢?”
朱厚照聽弘治說免禮,乾脆就不行禮了。
“孩兒生劉大夏什麼氣啊,反正是給咱們家打工的。”
打工?弘治想到了長工,弘治不禁莞爾,把朝中重臣比作家裡的長工,這太子真是促狹。
“那你是生朕的氣了?”
“孩兒不敢,就是下次我問父皇相不相信孩兒的時候,希望父皇能答應的痛快點。”
弘治聽了朱厚照帶著怨氣的話,不禁哈哈大笑。
“還說不敢,你這明明是對朕怨氣衝天啊。”
“我不在乎那些老頑固怎麼想,隻要父皇相信我就好。”
弘治聽了太子的話不禁有些慚愧,今天劉大夏大鬨東宮,虧著太子這麼信任自己,自己還沒替太子說話。
“劉大夏畢竟是三朝元老,而且”
“兒臣明白,還要他們為我們朱家效力,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就是了。”
弘治的話被打斷了也不生氣,太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比以前強太多了。
“父皇你在這邊坐好,孩兒給您畫一幅畫。”
額弘治有些詫異,東宮確實有教習教過太子學畫,但是隻是教了一些基礎的,也沒聽說太子對作畫感興趣。
不過太子要給自己作畫,也是表達自己要把今天這件事翻篇的意思,不想多提了。
弘治見太子拿了一根削尖的木筆,舉起來在自己麵前比量了幾下,就開始在畫架上沙沙的畫了起來。
“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
敖不可長,欲不可從,誌不可滿,樂不可極。
賢者狎而敬之”
弘治一臉震驚,太子一邊作畫,一邊背誦《禮記》,而且一個字都不差。
《禮記》全書大約十萬字,以前讓太子讓太子背書,簡直是要太子的命,今天弘治說讓太子背書,也就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太子真的會背,不知道太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研究《禮記》的。
朱厚照偶爾抬頭看看弘治,手在畫板上作畫不停,嘴裡背誦的聲音越來越快,依然字字清晰,鏗鏘有力。
弘治越聽越開心,誰再跟自己說太子頑劣不肯進學,太子《禮記》都背下來了,何況四書五經了。
太子邊作畫,邊背誦,一心二用的本事把屋子裡的眾人都震驚了,沒想到太子居然有這樣的深藏不露。
在一邊幫朱厚照削鉛筆的劉瑾,一開始還擔心太子給弘治畫個大頭娃娃的造型,但是看著太子的畫慢慢成型,知道和自己的畫不是一回事兒。
劉瑾看著手裡削鉛筆的刀怎麼越看越熟悉。
“靠,這不就是太子誣陷我行刺的那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