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日,越國的軍隊深刻地闡釋了什麼叫‘友軍有難,不動如山’。
這更導致屈平的大軍所向披靡。
此刻屈平的中軍營帳之中,眾將談笑風生,已經在交談此戰之後會得到怎樣的封賞了。
就連一直鬱鬱寡歡的羋費,如今的臉色也好看了些許。
罷了。
雖然打了個賭,讓鐘離縣損失慘重。
但是等此戰之後,自己作為一直跟隨屈平大軍勝利推進的將軍,論起功勞來,無論如何也能比那個坐鎮後方未有寸功的熊午良強!
恰在此時,隻見帳門大開!
一名士卒背插羽翎,連滾帶爬地撲進帳中!其動作之快,讓門口的屈平親衛一時間都攔截不住。
“是曲陽君的部曲!”眾將紛紛側目。
內穿皮甲、外罩鐵甲——
放眼全天下,隻有熊午良的部曲才能如此土豪。
“放肆!”正在暗自幽怨的羋費逮住了機會,豁然起身“熊午良的部下竟然如此沒有教養!”
“此乃中軍大帳!竟然如此魯莽!”
“左右,拖下去砍了!”
“且慢!”前將軍武賁趕忙攔住,溫聲安撫道“曲陽君急報,定然要聽一聽。”
羋費冷笑一聲!
“他守在建陽,又能有什麼急報?”
“依末將來看——這廝多半是糧草軍械等物供給不上了!”
“我當時就說過——應當讓我鐘離縣來周轉後勤,爾等不聽,偏偏去信任熊午良那個黃口孺子!”
“如今果然出了差錯!”
眾將眉毛一皺。
這羋費與熊午良結了仇了,說話間也很沒有貴族風範。
但是話糙理不糙。
楚軍兵鋒已經直插乾王、烈王的政治核心——會稽,當此之時,要是因為後勤跟不上,不得不暫退,那三軍將士的肺都要氣炸了!
生吃了熊午良的心都有!
屈平卻搖了搖頭,不以為然。
熊午良的獨輪小推車可謂獨步天下,前些日子往前線輸送沉重的石彈都不在話下。
能有如此強悍的運力,怎會供給不上後勤?
屈平衝著帳中間的信使道“莫急,慢慢說。”
“建陽那邊出什麼事了?”
那曲陽軍士卒咽了口吐沫,沉聲將建陽城的情況一一彙報。
當聽說搖王的三萬大軍,已經兵臨建陽城下的時候。
帳中眾將齊刷刷站起身來!
不是說這個搖王已經名存實亡了嗎?
怎麼還有三萬軍卒?
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是要了老命了!
一旦被搖王奪下建陽城,那麼屈平的主力大軍就被困在了越國的腹地!屆時軍糧耗儘,不戰自潰!
“柱國將軍!當火速回援!”武賁踏前一步,滿臉驚惶。
即便是武賁這樣凶悍的大將,此刻也慌了神了。
帳中亂作一團。
羋費更是張嘴便罵!
“熊午良誤國也!”
“眾人皆知——那豎子貪生怕死,此次伐越大戰更是一心求財。”
“仗沒打過,戰利品倒是撈的最多!”
“如今大敵當前,他能挑起大梁嗎?依我看,那豎子此刻甚至可能已經棄城而走了!”
“空留我等被困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