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開局一塊地!
秦使甘從輕咳一聲,雖然麵對的是赫赫楚王,但似乎仍有些矜持,不卑不亢道——
“先王崩逝之後,公子稷已經被迎回大秦,前日在鹹陽即位,於是派使臣告知列國。”
“故而外臣來楚。”
“楚國乃是我大秦國的睦鄰,如今我大秦新王即位,還望楚王能夠繼續與秦國交好……”
此言一出,滿殿安靜得落針可聞。
甘從說著說著,感覺越說越沒底氣。
這屋裡咋這麼靜呢?
好歹給點兒反應啊!
‘噗!’在安靜的政事殿中,一聲噴濺聲格外刺耳!
“老令尹!老令尹!”
“來人呐!”
“快!太醫何在?”
政事殿亂作一團!
隻見昭雎扶著紅漆柱子,緩緩癱軟在地,胸口一鼓,一口老血噴濺而出!
包括楚王在內,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昭雎年歲已高,可經不得這麼刺激。
熊午良心生惻隱,自感罪孽深重,於是呼喊太醫的聲音格外響亮。
秦使甘從站在原地,人都傻了。
咋回事啊?
有沒有人能跟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到如今,那些冠冕堂皇的外交辭令似乎也說不下去了,甘從看著楚王,訥訥地說道“那個……我家大王說了,秦楚一家,願與楚國結盟!”
說罷,甘從四處望望,發現沒有任何人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全都在慌亂地奔走。
焯!
我大秦國的人,啥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甘從惱怒,袖子一甩,拂袖而去……
……
數日之後。
昭雎也是治療及時,算是搶救了回來,隻不過身子骨仍然有點兒虛。
想起輸給熊午良的軺車和甲胄,昭雎恨得直想抽自己嘴巴子。
隻要稍微回想一下,昭雎就有再次噴血的衝動!
隻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熊午良能夠篤定一定是嬴稷即位?
難道他有來自秦國的秘密情報渠道不成?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熊午良是怎麼在沒有任何理論支撐的基礎上,再次一語中的。
焯!
熊午良,你真陰險呐!
從此以後,老夫與你不共戴天!
“令尹大人,大王請您進宮,談論對秦政策……”門口的仆役進來通稟,很是有些心驚膽戰。
大家都知道,昭雎現在心情正不順。
也是,畢竟是輸掉了祖傳的重寶軺車,偏偏還嘴賤又搭上了祖傳的古甲胄,這得多來氣啊!
這兩樣東西,都被昭雎視作生命一般。
乃是先祖的功勳和榮譽!
昭雎“好,備車……”
剛說完備車這兩個字,昭雎想起了自己輸掉的青銅軺車,心口又是一悶。
焯!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
王宮門口,昭雎被人扶著,從車上走下來。
突然聽到熟悉的粼粼車聲。
回頭一看,正好看見熊午良坐在那輛昭雎十分熟悉的青銅軺車之上,笑容燦爛得像個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