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冷笑著嘲諷道“姒驚,你可彆告訴我——你是個珍惜人命的人。”
幾乎是和上一章一模一樣的話,懟得姒驚眼睛發直。
熊午良大手一揮,不容置疑地號令道“送客!”
“你,不配與本侯談條件!”
“越國上下,要麼無條件投降,要麼就等著見識楚國的怒火!”
“無論如何……”熊午良冷笑著,殺意衝騰而起“姒驚,你的人頭,我要定了!”
“放你回去,不是要放過你……你是一定要死的!”
……
姒驚和呂義一起,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楚軍大營,甚至連身上的繩索什麼時候被楚軍士卒們解開的,都沒有留意到。
熊午良給姒驚定下的期限,僅有三天!
三天!
要麼無條件投降!
要麼,就去死吧!
越國一記關鍵背刺,讓楚國損失慘重……現在還敢和熊午良談條件?
不!沒有這個機會!
姒驚臨走前,小黑還特地帶著他在楚國的軍營裡轉了一圈兒,給前者展示了堆積如山的火油桶子。
姒驚終於相信了——
熊午良,不是在糊弄自己!
這位赫赫曲陽侯,果然是攜帶著楚國的複仇怒火而來!
話說姒驚這次深夜‘造訪’的故事,除了熊午良、青羽衛和小黑之外,誰也不知道。
這一夜,成為了被史書裡遺漏的小插曲。
翌日清晨,熊午良以‘深夜親自巡營,發現守夜軍士懈怠’為由,下令嚴懲了當夜值守的將士們——所有守夜軍官皆降一級,所有守夜軍士緊閉三日、罰俸一月。
因屢戰屢勝而日益驕橫的曲陽新軍和驍騎軍,風氣為之一正。
……
肥義終於睜開眼睛,深呼吸幾口氣,感覺胸口仍然堵得發悶。
跟隨而來的趙國副使立刻湊上床前,殷勤地遞上熱水和手巾“相國,您醒啦。”
肥義點了點頭,用手巾蘸著熱水擦了擦臉,終於感覺身體好了一些。
過去的這幾天時間裡,肥義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
根據楚國隨軍醫生的診斷,肥義這是憂氣攻心,以致神竅空虛……又引發了早年間隨著趙雍征戰沙場時候留下的舊疾,算是新病老病交雜在一起了。
要是放作常人,估計就要一病不起了。
但肥義,到底是個身體倍兒棒的趙國好漢子!
在熊午良營帳裡吐了兩口血之後,半睡半醒地歇養了幾天,便感覺身體狀況又有所好轉!
趙國副使接過肥義手中的手巾,又喚來醫師。
醫師為肥義把了脈之後,沉吟片刻,搖頭晃腦地說道“短短三天的時間,相國的身體便略有康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此番多虧了相國身子健碩、晨練多年的好習慣不曾落下……否則凶多吉少也。”
“眼下,脈象雖然平穩,卻仍然短虛……相國還應繼續臥床休息,不可操心太多,尤其不可再動肝火!切記!切記!”
醫師又建議道“如今,相國的身體不宜繼續奔波……以在下之見,不妨在楚國歇息數月,再返回趙國,當是穩妥!”
在楚國歇息數月?
肥義不由得苦笑一聲——說得輕巧!
楚國攻越之戰,竟然有這麼多離奇的變數……若不儘快回國當麵稟報趙王,肥義又如何能心安?
肥義揮手讓醫師退下,然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