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楚奸……楚國的現狀,真是讓昭雎痛心呐!
熊午良那個惡心的小人,已經在楚國執掌了幾乎全部的權力,原本鐵板一塊兒的貴族們早就四分五裂,如今竟然爭相給曲陽侯當狗。
而在未來,他們的勢力將會隨著推恩令而變得越來越小,最終泯然平民矣。
昭雎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尤其是看到那些不肖子孫,現在老老實實地獻媚於熊午良……昭雎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羋良小兒,真乃權奸也!”昭雎憤怒地感慨了一句。
再往下看……齊國的細作工作很賣力,儘可能收集了大量的楚國信息,其中自然也包括很多國計民生的方麵——昭雎盯著那幾個讓人震驚的數字,久久不能釋懷。
齊國密探帶回來的數字,當然不可能十分準確。
但與實際情況,也不會差得太多。
楚國……是真的強起來了!
昭雎食不甘味啊!
接著往下看……昭雎突然不心塞了,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羋良小兒!果然蠢也!”
“當初在郢都時,我還以為他那個‘嶺南拓荒計劃’隻是嘴上說說——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付諸實施了!”
“孟嘗君且看——用不了多久,我們必能收到楚人慘敗的消息!”
剛剛還因為楚國的飛速發展而犯心絞痛的昭雎,現在看著那卷曲陽紙上一行行明晃晃的大字,隻感覺心情十分暢快。
這份報告顯然已經過時了——因為情報的傳輸需要時間。
齊國奸細擬定這份報告的時候,拓荒團們才剛剛出發。
但昭雎已經料定——楚人必定慘敗!必定損失慘重!
哇哢哢哢!
熊午良啊熊午良,就算你憑借集權變法和種種助農增產的詭異手段,能夠攢下些家底……也必定會在嶺南這個無底洞中損失殆儘!
田文不解“嶺南地廣千裡,熊午良大肆南拓……分明是要使楚國的國力進一步增強……思來令人擔憂。”
“昭國師何故發笑?”
一旁的安平君田單也眉頭緊鎖,困惑地望著狂笑的昭雎。
昭雎止住了笑聲,得意洋洋地掃了二人一眼,悠然笑道“二位,顯然是不曾了解過楚國的嶺南之地吧?”
二人齊刷刷搖頭。
楚國在絕大多數國家眼中,已經是‘南蠻’了,很難想象這個南蠻的南邊兒,還有更南蠻的南蠻。
中原人對嶺南,知之甚少。
昭雎輕柔一笑“二位試想——楚國曆史上,不乏有銳意進取、一心拓張國土的君主,為何嶺南之地卻始終沒有納入楚國的疆域邪?”
還不等二人思考,昭雎便自問自答了“攻伐嶺南,得不償失!”
“誠然,嶺南的氣候可以支持農作物瘋長,甚至能達到一年三熟……”昭雎不顧二人勃然變色,繼續道“但是,嶺南的氣候適宜植物生長,卻不適宜人生存。”
“即便是楚人,也難以適應嶺南的氣候條件。”
“熊午良那愚蠢小兒想要拓荒嶺南……以我之見,至少需要幾十萬精壯人口、十幾年的時間!”
“如此行為,非強楚也,實疲楚也!”昭雎說罷,仰天大笑。
有一說一,昭雎的判斷很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