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嶺南之地,楚國人畢竟是外來戶,人生地不熟——這些流賊雖然也同樣不是嶺南本地人,但他們已經在嶺南經營了很多年,基本已經融入了當地,對地形氣候的熟悉、文化風俗的熟悉……已經不亞於土生土長的五溪人。
如能收服這些流賊為我所用,無疑能使得嶺南開荒戰略更加順利。
五溪人畢竟是徹頭徹尾的蠻人,而流賊們卻有中原文化的加持。
可以說,這些流賊介於楚國人和五溪人之間——是二者相互融合的最佳紐帶!
除此之外,這些亡國多年的流賊們,就算還有勢力,肯定也遠遠比不過楚國的那些本土貴族們……將他們吸納進楚國的貴族體係中,他們為了生存,就隻能依附於曲陽侯。
這樣一來,熊午良就有更多的手段來製衡那些老貴族。
雖然推恩令已經足夠了……但是整人的手段,熊午良可不嫌多!
在熊午良的計劃中,這些流賊將會被授予楚國的爵位,繼續紮根嶺南,在所謂的‘嶺南拓荒團’中也參上一股。
給了他們一個貴族的名頭,實在無所謂——反正就隻是個稱號而已。
而且這個稱號還是逐代削減的——有推恩令在呢!
好處卻是大大滴有!
一來,能夠加快拓荒嶺南的進度。
二來,能夠更好地幫助自己控製嶺南。
三來,還能和現有的那些貴族相互製衡。
一舉多得!
等到以相裡疾為代表的五溪蠻人也被爭取到同一條利益道路上之後,熊午良用於製衡嶺南平衡的招數就更多了。
心念及此,熊午良不再關注那位立刻忠心耿耿起來的荊白……將目光投向相裡疾,語氣明顯嚴厲了起來“我大楚拓荒嶺南,與爾等秋毫無犯,隻求開拓田地。”
“相裡疾,爾等好不知趣——竟敢與大楚作對!”
相裡疾人都傻了。
秋毫無犯?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那些貴族拓荒團來到嶺南的土地上,不但刀耕火種地開荒,還要瘋狂地抓捕五溪人作為奴隸……有幾個部族不小心被發現了蹤跡,結果被揚了個乾乾淨淨。
你管這叫秋毫無犯?!
就算身在屋簷下,相裡疾也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顛倒黑白了……小子,你太無恥辣!
相裡疾被氣到語無倫次“君侯……我……你……楚人在嶺南燒殺搶掠……談何秋毫無犯啊!”
熊午良‘大吃一驚’,詳細了解之後,緊皺眉毛,怒道“竟有這般事?”
“氣煞我也!”
眾所周知——咱們曲陽侯是老演員了。
一番靈性的表演,徹底唬住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相裡疾……眼看曲陽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相裡疾甚至認為麵前這年輕人和自己是同一條戰線上的。
熊午良沉聲道“我實不知!”
“這些貴族拓荒團,違背了我的命令!”
相裡疾滿眼期待“君侯您的意思是……”
熊午良豁然起身,大手一揚“本侯拓荒嶺南,目的不是征服。”
“而是解放!”
“解放那些受苦受難的嶺南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