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章謝過了前來傳旨的內侍,興奮不已。
趙雍終於要召見自己了!
這是那夜廢立太子之事以後,趙雍第一次召見趙章。
趙章內心雀躍……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召滑對著趙章千叮嚀萬囑咐:“此乃廢立事件之後,公子與主父第一次見麵,實在太過重要。”
“公子萬萬不可大意。”
趙章早就對召滑言聽計從:“以刀公之見,主父喚我,意欲何為?”
“此行,趙章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召滑沉吟片刻,凝重道:“這必定是自汙流言起到了效果。”
“我剛才得到消息——說是趙王何剛剛從主父的寢宮中逃出來,狼狽不堪,鞋履都跑掉了一隻。”
“現在趙雍乘怒召公子入宮,好事無疑!”
趙章歡欣雀躍!
甚至沒來得及過問召滑的消息來源。
召滑叮囑道:“如果主父要給公子封賞,切記推辭虛名,隻要實處!”
“軍權,好於政權。”
“邊疆地區,好於趙國腹地。”
道理很簡單——
想要造反,槍杆子比筆杆子重要一萬倍。
至於邊境地區,遠離趙國腹地,更有利於發展實力、積蓄力量……還可以用防備外敵的名義訓練軍隊。
可惜趙國與楚國並不接壤……不然把當官的地點選在毗鄰楚國邊境的地方,那豈不是天胡?
召滑突然想起了熊午良托黑羽衛給自己帶來的那封親筆密信,於是半信半疑地說道:“如果主父提出要給你裂土封王,一定要推辭;如果是要封侯,也要推辭,隻要一個君爵即可!”
“封君地點,就選在雲中、或是九原!”
趙章懵了。
啊?這攻略……這麼詳細嗎?
這要是也能被你猜中,你該不是主父肚子裡的蛔蟲?
顧不上想那麼多了,趙章穿戴整齊,立刻進宮!
……
王宮中,趙雍等待許久,終於聽到了趙章特有的沉重腳步聲。
“才來呢!”趙雍不耐煩地埋怨了一句。
“兒臣方才在園中僻靜處垂釣,內侍一時沒有尋到兒臣,耽擱了時間,故而遲到。”趙章恭謹地說道。
垂釣?
趙雍一怔。
自己這個長子,向來是風風火火的性子……現在居然在垂釣?
“咦?什麼時候還有了這般愛好。”趙雍咕噥了一句。
“回稟主父——兒臣一直都喜歡垂釣,隻是以往……不說也罷!”
趙雍怔住了……心中百感交集!
是了。
長公子趙章,多少年的沙場廝殺……就算從邊疆回來之後,還要幫我處理政務……哪有過閒暇時間呢。
唉!
趙雍緊緊盯著趙章的眼睛:“寡人意欲封你為王,與趙何平分趙國,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