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說過“金風細雨樓”裡的“狂菊”,聽說他脾氣不好的時候,曾一氣殺了三十一名敵人,而且,這還不是他脾氣最壞的時候。
江湖傳說他脾氣極差的一次,他單劍衝入了遼軍陣營裡去……之後就成了傳說。
“這位是賀喜。”
蘇夢枕引介那位五官官官寫著憤怒,七情情情都顯著忿恨,厭世厭得出了麵的中年人,“你們彆看他意態闌珊,他才是事事向好看,人人都想幫的好漢。”
原來他就是“賀喜”。
金風細雨樓有一個膾炙人口的人物,從來報喜不報憂,因為一切憂患艱難都給他的堅忍不拔大口錐清除了,卻沒想到是那麼個長相令人生厭的家夥。
“這是陽思陰。”
蘇夢枕繼續引介其他二人,“你們一定很奇怪他為啥一上來就要乾掉我吧?”
是的。
帳營裡的人無不如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他是我的好兄弟,是我一手扶植上來的弟子,”蘇夢枕的手搭在那五官微微抽搐難以自控的彪形大漢肩上,道,“我信任他,他怎會暗殺我呢!”
溫夢豹忍不住說“可是,剛才他的確是要刺殺你呀!”
“是我叫他狙殺我的。”
蘇夢枕道“我給他在風雨樓主要的任務就是不斷的狙擊我,直至他得手為止,直至到我失手為止,他才住手,才算成功。”
那高大威猛,黑膚亂髭,咀若吹火的漢子虔誠的道“我原隻是大內監米公公門下的一名家奴,他嫌我長得不俏不俊,踢出內監,為六分半堂收容,成為分舵一名香主,專司暗殺,一次遭遇戰裡,行刺蘇總樓主失手,為金風細雨樓楊無邪計擒,得蘇公子賞識,不計前嫌,親手開釋我,並扶掖我成為風雨樓要將,還結為兄弟。
他知我善於暗殺、狙擊,於是留在公子身邊,專門行刺他。”
李早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什、什麼!
?”
李好也忍不住失聲問“專門……負責……行刺……你說誰!?”
“就是蘇公子啊,”陽思陰看著蘇夢枕,眼中充滿了摯誠的感激,“蘇公子就是要有人在他身邊,不斷攻擊、偷襲他,才能讓他時時保持警省,不致因病痛而鬆懈,或因得誌而疏忽。”
那名賀喜在旁補充一句“我家公子就是對他極為信任,才會讓他當殺手——一個專門殺自己主人的殺手。”
蘇夢枕微微笑道“旁人不知,還以為他真的是處心積慮要殺我的人,很多對手、仇家還私下跟他聯係、勾結,要與他合作聯手殺我和爹爹,結果他全通知了我,讓這些手段不光明也不正大的仇人,因為看不透他,不是白死了心,就枉送了命。”
那陽思陰哈哈笑道“可憐他們到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我才是蘇公子的心腹、親信,他們連死的一刹也還沒弄清楚哩。”
蘇夢枕終於介紹到那個比女子還美,但用兩支拐杖支撐著身子的瘸腿青年“他姓任。
這個人,日後,在江湖上,必然很出名,極出名。”
說到這裡,他還笑了一笑,似乎還有點感慨
“可能比我還出名。”
“姓任?”
張子牙馬上在腦海裡搜索這人的名字,他隱約聽過這號人物,好像方侯爺府裡的一名子弟,後來仗著跟大太監的關係,進入了大理寺當簿記。
聽說這人年紀輕輕,但手段利辣,出手毒辣,智計非凡,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問
“可是單一‘怨’字?”
那青年笑了笑,頷了頷首,好像有點不耐煩,而且害羞。
蘇夢枕倒是問了一句“小任,雷老闖沒來嗎?”
小任答“老闖給雷去屙纏住了,來不了,倒是夫子來了,他在帳篷外麵。”
蘇夢枕笑道“夫子要不是守在帳外,我們能那麼酣暢敘舊嗎?
我倒是要你辨彆一下,那馬車內布的是什麼毒?”
小任冷冷的道“我在進營之前已看了在外頭馬車部分殘骸,那是一種老字號溫家的劇毒。”
蘇夢枕眼裡閃過惜材之色“什麼毒?”
小任道“這毒就叫‘異形’,而且,這一係統的毒,跟一個人很有關係。”
蘇夢枕即問“誰?”
“他。”
小任伸手一指。
指尖很圓勻。
指秀美。
節骨粗。
他指向的是
溫夢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