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應的,左擎天可以隨便放大招,龍淵城毀了他都不怕,乃至千裡化為死地他都不怕,但曦月怕。
同屬無相,這點氣運因果都不在他們眼中,但左擎天是魔道無所謂,曦月是正道,無法目睹甚至親自促成這種千裡塗炭的事,可能有損道心。
雙方都有顧忌,於是這場架是不能這麼打的,必須默契地上天打。
上天打就意味著兌子。
祭壇留在下麵,任由左擎天留下的下屬防備清玄子了……
左擎天的下屬已經沒有乾元了,主力在饕餮祭壇,宗門還需要有留守,他這邊親自出手的地方確實沒打算再帶著乾元,隻帶了四個暉陽巫師施法鎮運用的。
同樣彆家正道聯盟也不會知道最要緊的戰局居然在龍淵城,除了清玄子,短時間內也沒有彆的正道會出現。
四個暉陽巫師,加上左擎天自己的護罩保護,能不能破壞祭壇就看清玄子有沒有這本事了,麵上確實有懸念。
修行到了一定層麵,無論正魔都有同樣的灑脫不糾結。在兩位無相眼中,這也是有一定趣味性的未知之弈,勝敗就算再要緊,也會灑然笑笑,下次卷土再來。
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同,同時一閃上天,消失不見。
這什麼話都不說,有點蒙太奇的表現讓清玄子愣了一下,他好歹也是乾元修士,很快醒悟其中的意味,二話不說地祭起壓箱底法寶,轟向了祭壇。
“轟!”
龍淵城上方仿佛浮起了蘑菇雲。
四個巫師齊聲頌咒,祭壇紋絲不動。
九天之上,左擎天正在輕笑:“曦月,你要輸了。”
曦月歪頭。
左擎天歎了口氣:“太一宗乾涉紅塵,甚至直接向人皇出手,已經被我們以術法暗中驅動了反噬。哪怕平時清玄子有可能打破這四象陣,此時此刻他也一定破不了。體現在麵上,或許隻是他急怒攻心,堪不破破綻了,實際上氣運確實在起影響。”
曦月換了個歪頭的角度:“這就是你覺得勝券在握的原因?”
左擎天啞然失笑:“勝負已經很分明。”
曦月歎道:“你們的饕餮,想吃人皇。”
“那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這個人皇是誰啊?”
左擎天笑道:“當然知道她是秦弈的徒弟,秦弈與我宗有仇,她卻想與我們謀皮,卻以為我們不知道?走到這一步是小姑娘自作聰明。”
“你們把目光放在秦弈身上?”曦月笑道:“真就不知道,她有一個不知道幾代的祖宗?”
左擎天怔了一怔。
巫神宗下麵的人當然是調查過李無仙的,但一般人調查還真調查不到祖宗十八代去,被秦弈吸引了目光,就沒留意什麼祖宗了,彙報到左擎天這邊自然沒祖宗啥事。
其實即使知道有祖宗,巫神宗也未必放在心上。不知道多少代的後人,一般修士早也割舍了,根本成不了因果。他們宗邙山尊者自己踩死了後人都不看一眼的,這算啥事?
可就在左擎天這麼一怔之時,下方就已爆起了驚天劍芒。
左擎天神色大變:“斬玄天劍!李斷玄?”
曦月歎了口氣:“李斷玄可能早就割舍了,奈何他收了個徒弟,又恰恰是這人皇的姑姑,你讓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