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壁上書香墨語,文藝味兒撲麵而來,有梳妝之台,鏡麵光潔,台上淡淡的水粉尚在。四周用具精致微美,半卷書冊擱在床頭,床單雲秀織錦,很是漂亮。那種小資文藝的生活態度儘在眼簾,安安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居雲岫,慵懶地靠在軟椅上看書的畫麵。
另一間樸素簡單,牆上槍芒疾走,勾勒龍蛇,不經意間就是一副山河畫卷,乾坤湛然。刻痕之中金戈鐵馬之勢撲麵的窒息,衝天血色如龍翱翔。都不用走進去,安安就看見了沙場。唯有桌上遺留的銀色發帶款式,證明了此間同樣是女子所居。
這位又是誰?
安安偷眼看了看羽裳,羽裳也在盯著這間屋子出神。
先生曾經和兩個女人……一龍二鳳地在這裡同居多年嗎?
兩個女人,拿自己去代入的話,這後一間屋子的意味會更貼近羽裳,也怪不得羽裳盯著出神,而前麵居雲岫那間……
安安臉頰慢慢變得有點燙。
忽然聽見秦弈在說:“走啊,房間有啥好看的,安安你想住啊?”
“啊?啊!才不想住呢!”安安飛速跟上,吐槽道:“彆人洞府閉關是清修的,怎麼感覺先生閉關是享福來的?”
“唔……”秦弈頓了下腳步,忽然失笑:“要是非得一個人閉關多少年,這種事打死我也不乾,還不如不閉呢。”
“為什麼?”
“我修仙,難道是為了享受孤獨?”
羽裳安安心中都是一動。
頭上流蘇往下倒懸,倒掛著對視他的眼睛,一人一球對視一陣子,秦弈把它扶正了,大步出洞。
沿途拆了點原先設置的陣法和禁製,補充了點新的。秦弈摸了摸已經粗得十幾人合抱都抱不攏的鬼哭藤,笑道:“離開這麼久,本以為會不會有賊光顧,看來真是一個人都沒有。”
流蘇道:“這地方幾萬年來就被葉彆情他們發現過一次,如今洞外還設置了畫道的新遮蔽,一般人要找是真的很難找到的,除非狗屎運恰好撞進,這種非大氣運者不可。”
秦弈道:“那當初葉彆情他們找到這裡,是誰有大氣運?”
流蘇道:“你。”
“嗯?”
“他們氣運不足,故遭反噬,相繼身死。而承續者是你,皆是為你作嫁。”
“為王前驅嗎?”
“可以這麼理解……”流蘇鄙視道:“如果亂國妃子也算王的話。”
秦弈切齒:“我老婆和仰慕我的妹子跟在後麵,你好歹給點麵子,臭棒子。”
“再多給你麵子,我怕你這句話裡根本就不需要‘和’了。”
安安麵紅耳赤地垂著腦袋,看著先生和那臭球一路罵咧咧地離開。她轉頭看了看羽裳:“我同意你的觀點,這隻臭幽靈實在太欠揍了。”
羽裳板著臉:“但這次我卻同意這隻臭幽靈的觀點。”
安安都快氣哭了:“我真不饞先生……你們誤會我了。”
羽裳麵無表情:“如果口不對心,你就是根柱子。”
安安舉手發誓:“如果口不對心,我就是根柱子。”
說話間,已經穿過鬼哭藤和陣法守護的長長廊道,到得洞外,陽光灑下,眾人精神都是一振。雖是對幽閉的洞穴很是習慣,可身處海天的羽人和蚌女還是喜歡開闊的空間,此天性使然。
秦弈抬頭望天,沉吟道:“南海之事,我們兩眼一摸瞎,還是要找人問個情況。”
安安忙道:“先生這裡有熟人嗎?”
秦弈望向玄陰宗的方向:“按道理,我還是他們老大……隻不知道過了這些年,他們還認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