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戰帝!
秦笑在二人呆頭呆腦窺視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走到前院。看著一個個兀自心驚肉跳的下人們,他目不斜視,大搖大擺地跨步出門。
走到門口,感受到眾人驚詫的眼神,秦笑向後一甩頭,發巾崩斷,柔順的長發飄散開。恰好一陣風過,衣衫後擺,瀑布般的黑發齊刷刷後揚,端的是清逸出塵,絕世風華。
咕咚!
秦笑一腳絆到門檻,一個趔趄,身子向前一爬,幾乎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好歹他現在是凝武境四重的高手,在麵部與門口青石板之間僅有零點零一厘米距離之際,穩住了身形。身形微轉,一個青鳥展翅,終於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
門口傳來抑製不住的快活笑聲。清脆的、活潑的、蒼老的、嘶啞的、尖利的……不一而足。
秦笑唰地一回頭。銳利的眼神向門內一掃。
所有的笑聲戛然而止。
秦笑停頓片刻,這才轉身,背手,施施然朝城內走去。
咳咳咳……
秦府大門內傳來一陣陣咳嗽聲。方才秦笑一回頭,將眾人的笑聲強行壓製在喉嚨裡。這時候眾人才敢將笑聲放出,導致喉管發癢,咳嗽不止。
“小甜甜,你怎麼看?”老爺子屏住呼吸,用手摸摸棺材內的汙漬,皺起眉頭。
“這種汙漬,比較像洗精伐髓而排出的雜質。我看少爺今日體態輕盈,膚色純淨,正吻合洗精伐髓之後的體質。前麵的小池原先清澈的池水一夜之間漆黑無比,氣味與此相近。想必是少爺清潔後的汙濁所致。”小甜甜冷靜地一項項分析著。
“還有,這棺材,若非凝武境二重的修為,無法打開。”小甜甜拎著棺材蓋,指著內麵兩個黑漆漆的手掌印,道“這分明是少爺從內向外一掌轟出。能夠將棺材蓋轟出這麼遠的距離,至少也得是凝武境三重的修為。”
“你是說……是笑兒自己轟開……笑兒能修煉了?”
老爺子湊近小甜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顫抖起來“你確定!?”
小甜甜忍住胳膊處傳來的痛感,使勁地點點頭。
“少爺應該是得了奇遇……或者是昨夜一摔,導致身體機能發生變化……總之,少爺如今定然今非昔比了!”
老爺子鬆開手,長歎一聲。
“天不絕我秦家!笑兒如此,老夫也當振作起來。我秦家不能就此消沉。嘿嘿嘿嘿……血衣侯,光明王,你們想滅我秦家,老夫一直隱忍,還真當我早已是坐吃等死的廢物?”
“小甜甜,你趕緊傳書給戰兒,讓他放心,邊疆事務為重。另外,密切關注笑兒的動態!決不能讓他再出差錯!”
“是!”
秦笑徑直走向玄武大街。醉仙樓就坐落在大街最中央。昨夜的秦笑便是從醉仙樓上被人推下摔死。欲報仇,當然得先來找找線索。
街頭人頭攢動,車水馬龍。秦笑招搖地橫衝直撞,儘顯貴家公子放浪本色。街頭行人瞪眼一看,原來是這個禍害,頓時紛紛避讓。
有人則小聲嘀咕不是聽說這貨昨夜摔死了麼?怎麼還好好的?真是蒼天無眼哪!
秦笑張狂地大幅度擺動手臂,不時扭扭纖細的腰肢,揚脖,提臀,收肛,順便做一套自創的健身操。
避讓的人們紛紛扭過頭,不忍側目。真是毀到家了!堂堂鎮西侯怎麼就生了個這麼廢柴?
你不能修煉,完全可以認真讀書,踏入仕途,也許還能搞個一官半職。最不濟也在家裡吃喝玩耍,做一輩子隱士散人……非得外出這麼折騰麼?這麼糟踐的動作也要拿在大街上顯擺?
“站住!”
驟然,一聲脆生生的大喝在秦笑麵前響起。四匹高頭大馬橫在街道中央,攔住了秦笑的去路。
當先馬上一位姑娘,生得香嬌玉嫩,端麗冠絕。頭綰風流彆致雙丫髻,雲鬢裡插著掛珠竹鈿花,看起來人麵桃花,情致兩饒。隻是眼神略顯陰鬱。
後麵三位也都身姿窈窕,麵容俊俏,從裝扮看,應該是隨從丫鬟。
這姑娘不是彆人,乃神夢候的女兒柳瑤琴。也是秦笑這具軀體原主人的未婚妻。
柳瑤琴大馬金刀擋住秦笑的去路,眼裡飄過一絲疑惑。這個廢柴不是死了麼?本小姐正好解脫。怎麼現在還好好的?看起來似乎打了雞血,精氣神比往常還蓬勃一些?
對於這門長輩間定下的婚事,柳瑤琴恨到骨子裡。
帝國皇都青年俊彥何止千萬,怎麼偏偏將自己許配給這麼個廢柴?
原先,秦家家大業大,老爺子秦霸天與兒子秦戰雙雙封侯,小時候的秦笑也生得粉妝玉砌,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神夢候為了拉攏秦家,這才主動上門,締結婚約。
孰料,秦笑這家夥竟然不能修煉。這也罷了,秦霸天突然莫名其妙地遭遇重創,從此修為跌落,再不是皇都高手。秦戰也被調往邊疆。秦家日漸被皇帝冷落,眼看著衰敗之象日顯。柳家自然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