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仔細搜尋,秦笑正笑吟吟地靠在櫃台邊,欣賞著這動人的一幕。他使出成名身法《梵天龍影》第一重之“幻形”,瞬間出現在左大師身旁,拽著左大師扔進人群。
左大師在秦笑麵前沒有絲毫掙紮之力,任由著秦笑將自己扔進去當靶子。眨眼間遍體鱗傷,慘叫連連。
他們立即一擁而上,揮拳相向。秦笑再次消失。眾人這一回謹慎了,看秦笑消失,立即散開再尋。待看準秦笑的位置,再次圍堵過來,劈劈啪啪一頓狂揍。
砰砰砰!
啪啪啪!
“啊——是我!是我!還是我!我是左大師……”
眾人揍得酣暢淋漓,得意至極,驀然又聽到左大師的嚎叫聲,慌忙收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左大師。
左大師已經不是左大師。往日的風度、氣派與故作高傲,被侍衛們的拳腳揍得無影無蹤。身上挨著的拳腳不下千次,每一處不紅腫,每一塊皮膚不淤血,每一個軟組織不是內傷……
侍衛們看到秦笑,手一鬆,轉身追去。
左大師軟軟地倒下,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
“住手!”
就在秦笑與他們捉迷藏躲貓貓之際,一聲嘶啞的叫喊響徹整閣大廳。侍衛們聽到這個嘶啞的音色,頓時身子一顫,就地立正,神情肅然地看向聲音響處。
二樓。
樓梯口。
秦笑看去,一位老者倦怠地站在那裡。看情況,老者方才透支了精力做某件事情。老者身後,三位左大師一樣年紀的青年侍立左右。
老者看著秦笑,麵無表情,漠然朝侍衛們喝道“還不帶左右下去療傷!一群廢物!”
秦笑從侍衛的表情判斷,這老者比左大師的地位還要高。打了小的,老的終於出場了。
侍衛們慌忙抬起左大師。煉丹公會最不缺療傷丹藥,左大師的傷自然不妨事。不過,侍衛們的態度必須恭敬,得罪左大師就是不想好好過日子。這個道理,人所共知。哪怕是如今豬頭一樣的左大師!
至於被這老者訓斥,那早已是家常便飯。他能訓斥你,那都是看得起你!若是老者都懶得訓斥你了……你在煉丹公會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因為,老者乃煉丹公會第一人——會長尚夏。
秦笑神色不變,瞅著老者幾人下樓。
老者疑惑地上下打量秦笑一番,正要發問。身後一位青年驀然叫起來“秦笑!師父,他就是秦笑……皇都三廢中的老大,鎮西侯的兒子!我見過他……嗯,不是說他是廢物麼……怎麼躲開了侍衛……”
青年頓時納悶起來,重新觀察著秦笑。似乎眼前的秦笑與上次看到那個紈絝的樣子不太一樣了。
“嗬嗬嗬嗬……秦笑!皇都三廢!”老者笑了,枯乾的臉上重新煥發出一絲生機,“區區鎮西侯的兒子,竟然也敢在老夫的地盤放肆!”
“老夫尚夏,是這兒的主人。今日你小子若是說不出正當理由,任你是侯爺之子,還是何方妖孽……老夫都將你收了!”
“會長……秦笑他是……”櫃台後的姑娘驚懼地看著會長,暗道不妙。每每會長神色倦怠之時,最易動怒,整治人也最為恐怖。眼看著秦笑就要遭殃,小姑娘自己也說不清怎麼就膽子一壯,欲解釋一番。
尚夏會長淡淡地將目光轉移到姑娘臉上,駐留下來。
姑娘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也僵在櫃台後,宛如一座冰雕,徹底冷到心裡。
“掌嘴五十!”
會長的聲音輕輕的,卻有著不容置喙,無可商榷的意味。會長身後幾位年輕人眼裡都閃過一絲同情。不過,誰也沒有說什麼。他們知道,掌嘴五十意味著什麼。曾經一位小丫頭掌嘴三十,當即牙齒脫落,麵部扭曲。最後若不是某位暗戀小姑娘的弟子偷偷送去品次較高的丹藥,小姑娘從此就毀容了。
會長的聲音愈是輕輕的,心裡便愈是冷漠。這時候的會長,是無人敢勸說的。一不小心,自己都會被搭上。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淚珠閃爍。她哆嗦著慢慢抬起右臂,宛如千鈞重力壓在手臂上。小姑娘抬得異常艱難。想到當日那位掌嘴三十的姑娘,她頭腦裡一片茫然。
世事無常,同樣的厄運這一次竟然落到自頭上。她的想法很簡單,隻想陳述一個事實,一個秦笑進來買丹藥的事實而已。
沒有人敢忤逆會長!沒有人敢不遵守會長的話語。不遵守的,都死了!
小姑娘閉上眼,狠狠掄起手臂。
嗯?
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火辣辣,沒有被人觀望的羞恥感……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一個同樣溫暖的輕柔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威脅你做不願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