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似乎有一片雲海浮現,一頭威嚴暴戾,被諸般兵刃貫穿的靈龍在他眼前怒而長鳴,栩栩如生。
“真自虐武功啊。”
隻是感應著這條靈龍,黎淵就感覺渾身都疼了起來,萬刃靈龍,顧名思義,其修行過程需要萬刃貫體。
講究個,身受萬刃貫穿,方能蛻體化龍。
“這門橫練配套的藥膏、藥油,內服外敷的丹藥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黎淵揉捏著太陽穴,他得到這門橫練許久,之所以遲遲沒入門,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橫練是苦功,但苦功不得法亂練,也是要死人的。
“不過,即便沒有練法也不耽誤我改易龍形根骨,靈龍十三形。”
黎淵閉著眼,他每天都要感應一會兒這卷形體圖,為練這門絕學級橫練做準備。
“高柳縣至少還有七本下乘根本圖,算上我身上那三本,湊個十形不成問題,而且,莽牛功、鷂步、鷹爪擒拿手、白鹿縱躍功距離大圓滿也不遠了。”
黎淵一心兩用,思忖規劃著自己的修行。
目前來說,他還沒陷入無功可練的窘境,但隨著他易形加深,他改易根骨的速度越來越快。
哪怕十卷根本圖,也不夠他一年所需,這還是要分心如古象六形錘之類武功。
“天賦太好,也有些煩惱”
黎淵眯著眼,睡覺之前,他又進了一次玄兵秘境。
第二次闖山,隻有台階兩千,而他已經走到了最後三百級,但這三百級,就委實難走了。
“最後這六位,可都是重量級”
緩緩抬頭,看著三百級台階上最後六個真氣所化的人影,黎淵嘴角抽搐。
哪怕是同樣的易形,但易形之間的差距委實巨大。
這幾位可是千年之前赫赫有名的大高手,其中甚至有著創立雲舒樓的祖師。
而且
看著其中帶著鬼麵麵具的人影,黎淵眼皮都在跳,這模樣,這氣息,同樣的風雷如意杵
“還說你不是韓垂鈞”
嘩啦啦
潮水滾滾,平江大運河貫穿兩道六州二十一府,經衡山入海口入海。
群山之間,潮水翻湧。
在這入海口外,山脈之外,赫然有著一座巨大的城池。
這座城池比鄰海波、群山,一側是綿延數千裡的平原,一側是綿延萬裡的群山。
衡山道城,坐落於此,已有超過三千年之久,數十次擴建,已是可容納近千萬人口的巨城。
其匍匐於山海之間,八方水道於此交彙,每日吞吐著無數人流。
正北靠山處,是龍虎寺所在。
嗚
夜色之中的龍虎寺中一片幽寂,天色未亮,卻已經有弟子從睡夢中醒來。
他們或獨自一人,或成群,從馬廄中牽出駿馬,翻身而起,穿梭於廟宇建築之間,點燈,點香。
龍虎寺,是寺非寺,其間廟宇數百,卻並不供奉大運朝廷敕封的諸多神靈,而是供奉著曆代祖師。
因其傳承太過久遠,以至於宮殿群一擴再擴,每日點燈點香的弟子就有上百之多,
且因地方過大,需要騎乘奔馬。
“呼”
“吸”
龍虎寺,感氣台上,已有弟子於夜色之中起舞,有人盤膝打坐,有人舞刀弄棒,勁風呼吸聲不絕於耳。
龍虎寺講究僧道合流,宗門之內,不乏僧侶道人,彼此雖同處一地,卻又似乎涇渭分明。
隻有寥寥一些人,不在此列。
“師叔祖,有翎鷹傳訊,說是您的故人”
這時,有弟子快步而來。
唰
夜色中的感氣台似乎陡然大亮。
“故人來信”
一個身著寬大道袍的少年和尚睜開眼,眸光如練。
他的皮膚晶瑩如玉,麵色紅潤,牙齒白皙,頭上無有一根毛發,鋥鋥發亮。
快步而來的老者麵皮抽搐了一下,忙低下頭
“是,師叔祖。”
“貧道的故人,可不多見了。”
龍夕象摸了摸鋥光瓦亮的後腦勺,緩緩起身。
龍虎寺內,一切外來信箋,無論是誰所書,誰所寄來,都要統一先經查閱,後分發各堂,個人。
“師叔祖”
“龍師叔。”
“師叔”
龍夕象年紀不小,輩分也很高,所過之處,無論僧侶、道人無不躬身行禮。
很快,他已經看到了那封信。
“吾兄夕象親啟,弟王問遠拜上。”
“王問遠”
龍夕象摸了摸下巴“嗯,是他啊。”
他拆開信,看著熟悉的口吻,不由得回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去帝都刺遊玩的舊事。
那次,他受了重傷,若非大師兄龍應禪相救,隻怕墳頭草都高幾丈了。
嗯,這老小子多少也搭了把手。
“嗬。”
看到最後一句,龍夕象才回過味來“給我舉薦弟子”
他微微皺眉,翻回去重新看了一遍,這洋洋灑灑上千字哪裡是敘舊
分明是威脅
“老家夥,居然敢威脅我”
龍夕象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掃向一旁伺候的老者“你師傅是誰來著”
“回師叔祖,家師宮九川”
那老者麵皮一抽“弟子周生福。”
“哦,小宮的弟子。”
龍夕象點點頭“小宮是去了蟄龍府”
“回師叔祖,師傅他老人家去了蟄龍府,是因裂海玄鯨錘疑似出世”
周生福忙將裂海玄鯨錘出世前後的大小事說了一遍。
他知道這位師叔祖雖然練功練到了返老還童的高深境界,但記性極差極差。
“哦,裂海玄鯨錘”
龍夕象點點頭,問道“你師傅是誰來著”
“”
周生福苦笑一聲,忙又回複了一遍,並趁他沒忘,為他加深印象。
在他的提醒下,龍夕象回過味來“嗯,把這封信郵給你師傅,讓他去看看。”
“是”
周生福心下一鬆,忙轉身傳遞這位師叔祖的旨意,沒一會兒,已經有一隻隻金翎鷹破空而去。
龍夕象看了一眼,滿意離去,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對了,你師傅是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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