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三年裡，被囚禁在龍山上的赤練可沒少說類似的話。
對此，無論是他，還是龐文龍、龍道主，都是斷然拒絕的。
“此事乾係重大，我等還要從長計議，閣下若不嫌棄，可於衡山城中稍作休息……”
片刻的沉默後，黃龍子還想說話時，龍道主擺手送客。
“那貧道就恭候諸位的好消息了。”
黃龍子也不惱，隻是向著黎淵打了個稽首，也不在意龍應禪三人冷漠的目光，微笑道：
“入道修行最怕行差踏錯，往往錯走一步就要空耗百年光陰，黎道友驚世之資，想必明白這個道理！”
言罷，已消失在風雪中，速度之快讓龍道主捏緊了長眉。
“哼！”
聶仙山收劍歸鞘，身上煞氣收斂：
“氣息若存若離，看似身在此間，實則原在數百裡外，這老家夥倒是小心的緊！”
“可惜秦老前輩不在。”
龍應禪有些惋惜，方才他始終在尋找黃龍子的破綻，奈何後者太過小心，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看著黃龍子消失不見的身影，始終沒發一言的龍夕象開口了：
“師兄，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還幾分？”
聶仙山眉頭大皺，頗為不悅：“這番話分明是這老家夥為了聯絡毒龍學府的托詞，你該不會真信吧？”
龍夕象沒搭理他，隻是看著龍應禪，後者微微皺眉：“師弟有話直說吧。”
“我隻是在想，黎小子拜入毒龍學府，也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龍夕象拍了拍黎淵的肩頭，也沒理會聶仙山的橫眉冷對，隻是輕歎了口氣：
“八方廟神詭莫測，幽境危險重重，通往天市垣的路必然艱難萬分……即便有玄兵傍身，黎小子這一去又該多難？”
“而即便到了天市垣，他舉目無親，又該怎麼尋找破解天日之災的法門？”
“這……”
聶仙山有些語塞。
“師弟所說不無道理，但這黃龍子未必可信。”
龍應禪輕拈著長眉，沉吟片刻後看向黎淵：
“你覺得呢？”
“天市垣以五大洞天為尊，若真有破解天日之災的法門也必然在這五家之內，弟子若要尋覓破解之法，多半是要拜入五大洞天門下的。”
黎淵自然沒有隱瞞的意思。
事實上，過去三年裡他除了練武修行聆音外，多半時間都在思量此事。
“嗯。”
對此，龍應禪也並不意外，隻是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毒龍學府隻是五大洞天之一，且即便要選擇拜入毒龍學府，也未見得要和黃龍子打交道。”
黎淵看向龍山，那裡某處小院裡，就囚著一位毒龍學府的弟子。
“黃龍子不可信，這赤練也未必可信。”
龍應禪提點了一句，就轉過了話題：“方才黃龍子話中提到了雲魔一族，這卻不可不防。”
“師兄的意思是朝廷已經準備要祭祀雲魔一族了？”
聶仙山麵色沉了下來。
“黃龍子的話或真或假，但，不可不防。”
龍應禪鬆開兩條顫動的長眉，輕捏眉心，語氣莫名：“也到了該見真章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