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人的意思?
玲瓏一雙杏眼極挑剔地打量著她。
阿七忙狗腿地上前幫忙擺放著碗碟,微笑著看著玲瓏冬兒還有那兩個小丫頭。
我叫阿七,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葉寒涼醒了,猛地坐了起來!
主人,您醒了。午膳已備好,您可要現在用膳?
冬兒聲音清脆地道。
葉寒涼卻隻是怔忡地坐著,呆呆地並未回過神來!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了過去,那些折磨人的夢魘竟沒有出現!這些年來,他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
主人!
玲瓏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為何出神。
好。
他不再細想,款款坐在案前。
兩位小丫頭擺放好碗筷便退了出去。
玲瓏端來一盆清水,將一塊素白的帕子浸濕絞乾遞到葉寒涼手上。那少年一聲不發地接過帕子抹了抹臉,將帕子扔在銅盆中,又在盆中淨了手。玲瓏將帕子絞乾,輕輕擦乾他手上的水珠。
冬兒已將那一束桔梗花插入花瓶。她慢慢地整理著花束,眼神卻瞥向葉寒涼,他已舉起筷子開始用餐。玲瓏彎腰為他布菜,領口極低,半露酥胸。她在心裡冷哼一聲。將花插好,端了過去,置於長案的一頭。
葉寒涼索然寡味地吃著那些菜肴,阿七咽著口水目光直直地盯著他那油光發亮的嘴角。好餓。想起傅流雲陪她用餐時的溫馨畫麵,她的肚子叫得更放肆了。
見她那上不了台麵的樣子,玲瓏鄙夷地白了她一眼。
阿七尷尬地笑了起來,她摟摸著肚子忍不住讚歎起來。
嗬嗬,真是豐盛啊!這麼多菜!你一個人吃,吃得完麼?
她關切地問道!
要不,一起?
葉寒涼舉著筷子指了指對麵的空位,纖眉一揚,似笑非笑。
好啊!那我不客氣啦!
那丫頭數日未進食,早餓得半死了,搶步上前,哧溜一下滑了過去,挨著長案坐在了他對麵的短榻之上,微笑著與那葉寒涼四目相對。極迅速地伸出手來抓起盤中半隻燒雞,撕拉一陣扯下一隻肥雞腿,擱和嘴裡大嚼特嚼起來。
玲瓏與冬日兒並那兩小丫頭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極不文雅極粗鄙的吃相!她居然敢!真是狗膽包天啊!
葉寒涼看著眼前頭發蓬亂如草的女孩兒,那餓死鬼投胎的陣勢,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兩道墨一樣黑的眉,直挑了挑,卻也未吱一聲,好半天才在嘴角勾勒出一道淡淡的笑痕。
好吃?
這魔頭本是個冷麵郎君,平時除了下達命令,輕易不跟人多言語半句!他居然拉家常似地問她好不好吃?
冬兒驚詫地看著他們,玲瓏亦是全然不解。
嗯,還行吧!我餓慘了!你就是給我塊石頭,我都覺得好吃。
阿七滿嘴都是零碎的食物,含含糊糊地應著話,她吃太急,竟打起嗝來,樣子著實不雅。
抱歉。
她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拍著胸脯。
拿酒來。
葉寒涼抬了抬手,冬兒轉身取了一壺酒放在他麵前。他斟了一杯酒遞給她。
謝……謝……
阿七一手抓著雞腿一手端起酒杯,極英雄氣概地將一杯酒傾瀉入喉!嗆得她直哆嗦,咳嗽了數聲,好烈的酒!葉寒涼再倒,她又喝了一杯。
添份碗筷給她。
葉寒涼幽幽地道。
玲瓏滿眼驚愕地瞪了冬兒一眼,冬兒照辦了,取了一副乾淨碗筷放在阿七麵前。她的手忍不住地顫抖著,看著那好似沒心沒肺的女孩兒,她滿心都是酸溜溜的妒意。她和冬兒服侍他那麼多年,雖有同榻而眠之情卻從未有過同桌同食之義。這丫頭她又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