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那彬彬有禮的少年為何在這深夜造訪。
晚生恭敬施禮道
姑娘果然還未入眠!我家公子欲請姑娘前往一敘,不知姑娘肯否賞臉?
阿七望著院中濃濃夜色,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了想,卻還是應了下來!
晚生在前引路,那輛豪華的馬車便停在路邊。晚生極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拉開帷簾。
阿七上了馬車,夜色如水般沁涼。
晚上揚起鞭子,輕叱一聲。
姑娘坐穩當了,駕——
健馬長嘶,如一陣輕煙,絕塵而去。
阿七緊張地靠在車壁之上。
我們……要去哪?
晚生毫不理會她,隻顧甩著鞭子,狂奔而去。
停車!
阿七隱約嗅到一股沒由來的危險氣息,狂拍著車壁,大喊大叫著。
然那駕著馬車的晚生卻毫不理會,隻見他邪魅一笑,將手中一條鞭子甩得嘀溜亂轉。
不知一路輾轉了幾道街幾條路,那顛簸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那丫頭早被顛得七葷八素。
晚生,你……
一言未畢,那少年出其不意地一掌劈在她後頸,阿七嚶嚀一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晚生嘴角一揚,伸長手臂接住那溫軟生香的身體。
玉老板,人我可給你帶來了。
很好。
玉如煙幽靈一般自牆跟閃了出來,唇紅如烈焰,臉白若霜雪。一支碧玉步搖斜插在烏黑若雲的發髻之上。
不過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小丫頭,沈青月的品味也不過如此。
玉如煙青蔥般的手指拂過那張嬌小俏麗的臉蛋。眉宇清秀如畫,睫長如蝶翅,唇色紅潤。
玉如煙冷著臉,盯著那張不可方物的臉,看了又看。滿腔的惱怒無處發泄,見她頭上輕晃著的烏木蓮花簪,一把拔了下來,拽在手裡。
把她帶進去。
玉如煙甩袖而去。
……
東郊小院。
沈青月手捧書卷,倚坐窗前,燭光搖曳,微風掠過院中金黃的銀杏樹,樹影婆娑,落葉紛然。
公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晚生捧著一襲白裘,悄然而入。
沈青月合上書卷,晚生上前給他披上白裘。
沈青月起身,卻不小心撞倒案上的燭台,燭台倒在桌上,蠟油橫流,火光漫延,案上的書卷騰地燃燒起來。
公子,小心!
晚生忙上前提起案上的茶壺,將一壺熱茶潑了上去。
沈青月望著案上嫋嫋青煙,心頭一陣惡寒,臉色大變。
公子。
晚生灰頭土臉地望著臉色蒼白的沈青月。
沈青月提起掛在壁上的燈籠,狂奔而去。
公子,你去哪裡?
沈青月一路掠過昏暗的長街,迅疾如風。
很快他便站在憐孤堂前,他提著雪白的燈籠,闖了進去。
彩鳳披衣而出,眨眼朦朧地邁下台階。
公子,你來了!
那丫頭人呢?
沈青月顧不得滿頭大汗,將手中燈籠塞進不知所以的彩鳳手中。
阿七麼?她……她不是在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