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散!
蕭雅失魂落魄地走出沁春閣,忍不住回望身後的樓閣,閣中她心心念念牽掛之人,如今和彆的女子曖昧不清、溫情脈脈。怪隻怪她自己,未能看清自己的心。這麼多年了,她以為自己能放下,可結果呢?她還是放不下。
謝無涯緩步走來,身下的懸橋搖搖晃晃。
阿雅。
他走到她麵前,握著她的手。蕭雅本能地掙脫出來。
謝無涯尷尬一笑,抬了抬手,臉上波瀾不驚。
阿寒他怎麼樣了?
想知道為何不自己去瞧瞧?
蕭雅冷冷地,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謝無涯看著漸行漸遠的妻子,臉色漸變,五指緊握。一臉陰寒慢慢地朝沁春閣走了去。
葉寒涼盤腿坐在榻上,正打坐調息,他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好,聽到細微的動靜,猛地睜開眼睛。眼裡的紅色似朝霞一般地湧上來,又退了下去。
阿寒。
謝無涯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地靠近。
葉寒涼強作鎮定,淡淡地看著他。
謝兄,有何貴乾?
他慢慢地運功將體內那股躁動不安強行壓製下去。
謝無涯站在他麵前三步之遙,將一抹濃重的黑影投在他身上。
我就是來看看你,你……
謝無涯頓了頓,抬起幽暗潮濕的眼眸,苦笑著。
恭喜你。
何喜之有?
葉寒涼微微轉身,看了一眼身後兀自沉睡的女孩兒。
像我們這樣的人,得一人深情眷戀,是何其艱難?今天若是換作阿雅,我想,她都未必會跳下那寒潭去救你。
謝無涯幽幽地道。
蕭雅知道那潭中有什麼,自然不會下去送死!
葉寒涼一動不動地坐在那,一隻手死死地攥緊手下的被褥。
她還好吧!
謝無涯將目光投向錦帳下的女孩,心中慢慢升騰起一股他自己都不知自何而來的憤怒之氣。在他身邊,永遠不缺年輕貌美的女子。蕭雅愛他愛得發瘋,這女孩兒也不顧自己的生死去救他。謝無涯認為自己並不比他差,他是一宮之主,他的山莊,他的勢力又何曾弱於他?他風流倜儻豐神如玉,他又何曾遜色於他?可是蕭雅,這麼多年了,始終待他冷冷淡淡。在情愛上,他終是輸人一疇。他得到了她的人,卻從不曾得到她半分真心。
他以為葉寒涼這樣的人,渾身上下,毫無弱點!連蕭雅這樣傾城傾國貌的女子在他眼裡皆若糞土。他求而不得的,偏偏他棄之若敝履。
她受了些寒,吃些藥便無礙了。謝兄,有事?
他依然一動不動。
阿寒,我們兄弟一場,往日同桌而食,同床而眠,親密無間,如今卻非得這樣嗎?
你想說什麼?阿七病了,我無心思與你敘舊,請見諒。待她病好了,我自是當麵登門賠罪!便是與你喝他個三天三夜又何妨?今日,確實,不便。
謝無涯目光如刀地掃過他的臉。
這位阿七姑娘,可是平陽塢的人?
葉寒涼冷冷一笑。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小弟失禮了,謝兄請自便。
謝無涯拱了拱手,尷尬地退了出來。
青葵遠遠地立在門外,見到主子神情委頓地走出來,忙快步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