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散!
千寒刃。
她神情恍惚,頭昏腦脹。那少年手執利刃殺魚的樣子,如此,如此熟悉,好像就發生在昨天,宛如曆曆在目。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令人心醉的瀟灑利落。
千寒刃,可是一把匕首?上麵鑲嵌著紅藍寶石?
她心中有諸多謎一樣的思緒,似離愁,剪不斷,理還亂。
可不正是,你見那千寒刃?
蕭池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手裡的春水,這家夥老毛病真是改不掉,又借花獻佛了。可不知道他從何得到這春水的?
阿七不說話,將那春水放回葉寒涼手上。
既是彆人的鎮閣之寶,我如何敢隨意收下?
叫你拿著,你便拿著,收好。
葉寒涼將那沉甸甸的春水塞至她懷中,阿七無奈地看著他,隻得收起來。俯身將那開膛破肚的烏魚提起,用清水清洗乾淨。
我給你們做炙魚,好不好?夜裡涼,這個下酒再好不過了。不知這斷崖之上可有炭火?
她目光幽幽地盯著葉寒涼問道。
葉寒涼點點頭,卻心有不忍。
有的,我去取來。隻是,你好點了嗎?
我無礙,好多了。你陪人家坐坐,不必管我。
蕭池看著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嘮家常般地說了半天,完全把他晾在一邊,百般無聊地倚在桌上,自己一個人喝悶酒。
葉寒涼甩著手走過來,阿七兀自在灶台邊忙碌著。
你眼光不錯。
蕭池呷了一口酒,指著那灶間燈光下晃動的白色身影。
那丫頭比我姐好多了,溫婉動人,體貼入微,賢良淑德。我姐呀,給她提鞋都不配。
蕭池嗬然一笑,臉上一抹酡紅。
你可是喝醉了,在這說胡話!
葉寒涼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碗,摜在桌子上。
你若閒的慌,去後麵柴房把那箱銀炭搬來。
蕭池搖晃著站起來。
好,我去給你拿去。我說冰塊臉,你好好的怎麼跑這來了?
蕭池頓了頓,歎了口氣。
你來便來,怎麼還帶著位姑娘?你知我姐那人,對你,她始終是不死心的。
葉寒涼一隻蒼涼的手搭在酒碗邊緣,若有所思地撫摸著碗上的釉彩。
怎麼啦?
蕭池見他不吱聲,望著不遠處的灶台邊,神情頗不對勁,不知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鍋灶那邊冒出濃濃的嗆鼻的油煙,阿七正手忙腳亂地煎魚。
我……是被人引到謝橋鎮來的。
葉寒涼淒然一笑,也許前方正有一張巨大的黑網正在等著他。他總習慣走一步看十步,什麼都計較得清清楚楚。這些年雖遠離江湖是非,偏居一隅,安安心心地過他想要的平淡生活。可似乎,總有一隻手,在有意無意地推動著他,往不知前路的深淵墜落而去。
你說什麼?
蕭池怔然望著他,似乎想起什麼來。
我姐夫他……
院門邊一青衣男子施施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瘦不啦嘰的小姑娘,懷裡抱著一隻個頭不小的烏龜。蕭池將湧上喉頭的話吞了下去,秦越為何在斷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