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涼露出了一臉的迷茫,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整理好衣裳,搖晃著走到她麵前。
你怎麼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呢,你為什麼在那個鳳……鳳什麼的房間裡,還被人扒了精光……
一想到那香豔的畫麵,她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說什麼?我被人……哪個狗膽包天敢這樣對本宮……啊啾——
江風颯颯,他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葉公子還是留心些身體,莫讓酒色掏空了身子。
阿七撿起船板上的被子,臉帶譏誚之色,眼波流轉竟亮過那滿天月光,啪地將那柔軟的被子扔在他手上。
葉寒涼一把接住被子,竟笑起來。她似怒還嗔,臉白若雪,照著那瑩潤的月光,真如月中仙子,美不勝收。
你笑什麼?
阿七行至船舷之下,一屁股挑了一張椅子坐下,從桌上抓了一隻果子,兀自啃著。那些黑衣人請人的方式雖粗魯之極,但自她上船來倒不怎麼為難她,反搬來桌椅,奉上茶點瓜果。
葉寒涼笑吟吟坐在她對麵,卷著一條粉被子,從桌上也拿了一隻青果。
他不說話,隻那麼看著她。數月不見,此時再見,他才感覺到了胸腔裡那顆一直晃晃蕩蕩一無所依的心是真真切切地在跳了。
你……你看什麼看?我臉上長花不成?
阿七感覺到了那縷熾熱的目光,彆過臉去,將一張柔媚溫潤帶著嬌花閉月之羞的側臉對著他的眼。她卻不知,那驚天側顏直勾得那少年一顆玲瓏之心如天火動了地雷一般,他心中一蕩,竟看得呆了半晌。
阿七從桌上拾了一隻果子朝他扔去。葉寒涼抬手接住,放在鼻下聞了聞,一臉陶醉。那女孩兒啃著青果,噗嗤一笑,輕聲問道“你不在北地跑這南國來做什麼?”
“我說為你而來,你信與不信?”
葉寒涼幽幽怨怨地望著她,月光昭昭,將他那張棱角分明朗朗如玉的臉照得美豔動人。
那女孩兒手握著青果,輕輕地咬著,紅唇溫潤。她默然地望著他,眸色清麗。
那日在無涯山莊你為何不辭而彆?
他定定地望著她,目光如刀。他本不想過問過去之事,可一看到她,心裡又刀割一般。
那都是些什麼人?把你押犯人一般地要押往何處?
犯人是你,不是我。居然兩次上了賊船,那鳳舞姑娘可是鳳舞樓的花魁,姿容超絕,可不知你怎麼就得罪了她,要不是我無意闖入,你呀怕早做了人家刀下亡魂了。
阿七咬著果子,嘴角帶笑,望著那江中瑩白的月,江風吹拂著她額前的碎發,帶來一絲沁涼。她看了他一眼,心中一蕩。這家夥該不會是一路自北地跟著她到了這南國吧!當日她心中茫然,不辭而彆,睽違數月,再見他時,心中竟有絲絲喜悅之情。
原來,竟是姑娘救了在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看來在下隻有做牛做馬來報答了。姑娘請喝茶。
葉寒涼倒了杯茶放在她麵前。
阿七端起茶來,指著那柱子般站在船舷邊的黑衣人。
鳳舞樓,金龍幫,都是些什麼來頭?
鳳舞樓我就知道,金龍幫嘛,不大清楚。
葉寒涼披著條粉被子,大咧咧地坐在椅子裡。
什麼?你不知道?那金龍幫不是衝你來的嗎?
阿七驚跳起來,那快艇驟然停了下來,一座不大的小島赫然映入眼簾。
二位,請吧!我們幫主久候多時了。
兩位黑衣人將跳板搭好,為首的黑衣人倒是恭恭敬敬。
葉寒涼看了她一眼,那女孩眼中閃爍著驚恐與不安。葉寒涼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似給她一絲安慰。
他輕聲說道“彆怕,有我在呢!”
阿七跟在他身後,踏上跳板,下了船。一座木石搭建的房子,突出在眼前。這座房子看上去有些陳舊,卻極堅固耐用。房子的牆壁是用這島上特有的石頭砌成的,屋頂則是用木頭搭建而成。房子的周圍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植物。
葉寒涼拉著她的手,走進了房子裡。房子的內部非常簡單,但是卻非常溫馨。一張大床占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床上鋪著柔軟的棉被,讓人感覺非常舒適。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張書桌,書桌上放著一些書籍和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