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爺你媳婦又想跑路了!
蕭聲那晚的淺笑刻在了樓歡的腦海裡,並隨著她的畫筆躍然紙上。
每畫一筆都會回想一次,在樓歡的心裡逐漸美化,最後似乎趨於完美。
眼睛的最後一筆完成後,樓歡兀自欣賞了許久,才將張嫣畫上去。
十一月中下旬,完工。
蕭聲坐在輪椅上,穿著西裝和馬甲,曲起一雙細長的腿,上身挺拔,唇角上揚著淺淺的弧度,眉眼含著同樣淺的笑,偏偏顯得矜貴又溫柔。
倘若彆人瞧見,一定不會覺得畫裡的人是蕭大少爺,但在樓歡心裡,他就是這樣溫柔的人。
輪椅背後站著的人是張嫣,穿著淺藍色的紗裙,柔順的波浪卷發彆了一邊在耳後。
耳邊簪著一朵嬌豔欲滴的海棠花,目光繾綣地望著輪椅上的男人。
兩人立於一座開滿海棠花的古堡前,郎有情,妾有意。
樓歡滿意收起晾乾的畫,要了張嫣小富婆的地址便給她寄過去。
當天就收到畫的張嫣滿心雀躍,不等傭人給她送過來,偏要自己去門口取。
張嫣像陣風一樣飛過,正好在門口遇見她大伯。
張嫣的大伯叫張年,正是酒間a901包廂的老張,長得身寬體胖,一雙眯眯眼讓人覺得他時刻在笑,格外的和藹可親。
寄來的油畫放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紙盒裡,不重,但是不好拿。
張年心疼侄女,趕忙搶過來拿,就把自己手裡剛拆封的文件袋給侄女拿著。
文件袋剛遞過去,一張照片滑落出來。
張嫣彎腰撿起來,拍了拍灰塵,在看清照片上的人後呆住了。
“大伯,你怎麼有樓歡的照片?”
“樓歡?”看樣子小嫣認識,也省得他拿這點資料去給助理調查了。張年好奇地問她,“是誰,你同學嗎?”
“也不算是。”張嫣麵露謹慎地把照片放進去,像是有點嫌棄,更像是害怕沾上關係一樣。
“她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倒黴鬼啊,以前的樓家二小姐。”
因為張嫣的奶奶信這些東西,張嫣耳濡目染的,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張嫣上高中那會常常提前學校有個倒黴鬼,天天都在倒黴,還長了一張烏鴉嘴,她都害怕得不敢接近。
張年有印象,可他不信這個。
“是她啊。”原來是剛破產沒多久的樓家小女兒。
“對啊,大伯你怎麼會和她扯上關係?”
“前不久有人找我給樓家和李家搭了線,樓歡的父親向你李伯伯家借了一筆錢。”
“這樣啊。”張嫣想了想,提醒他,“大伯,你還是不要和樓歡扯上關係比較好,她太倒黴了,身邊人都會跟著倒黴的。”
張年笑著假裝應下,回頭就調出樓歡的資料,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
樓歡也知道自己向來倒黴,所以好心給路人老伯撿個橘子,結果那個老伯是個壞人,她倒不是很驚訝。
就是手有點抖。
因為這個老伯好像姓劉,正是酒間包廂裡戴著麵具,二十多年前可能一針把人紮死了的那位。
劉老伯不躲,跑來大學城買橘子?
樓歡咽了口唾沫,委實慌了。
“小姑娘,你手抖什麼?”劉老伯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滄桑感,暗啞得像常年不見光。
“沒……”剛吐出半個音節,樓歡立馬閉上嘴,因為她剛剛就是聽聲音認出了這位老伯。
她怕自己出聲也會被認出來,畢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還在找她。
樓歡的思緒一團亂麻,轉身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