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歡“……”是我沒長眼睛。
秦時安背著樓歡往家裡走,輕輕掂了一下重量,皺起眉頭,“你輕了很多,蕭家人不給你飯吃嗎?”
“給的,每天晚上都吃得很豐盛。”樓歡環著他的脖子,說話時的熱氣直接噴在他的後頸上。
秦時安腳步微頓。
又繼續往前走,問她“那怎麼輕了?”
可能是因為中午在學校食堂吃不下飯。
樓歡從小被養得嬌氣,皮膚嬌氣,胃也嬌氣,學校食堂的飯菜也不差,可怎麼比得上以前樓家的餐食。
剛開始還能勉強吃下幾口,後麵覺得味道一般索性不吃了,可肚子會餓。
她又硬著頭皮吃,結果把自己吃得上吐下瀉。
其他人都沒事,就她有事,自然不是食堂的問題,是她自己嬌氣。
從奢入儉著實難。
後麵索性不吃午飯,隻吃早餐和晚飯。
她的胃口又小,即使是晚飯也吃不下太多,這兩三個月下來,體重怎麼能不輕。
樓歡不想讓關心她的人知道,半真半假地說“我自己胃口不太好。”
“蕭家的飲食不合你胃口?”秦時安擔憂地問。
樓歡含含糊糊地點頭說“有點。”
“馬上年底了,公司裡的事情比較多,也很忙,忘了問你最近在蕭家過得怎麼樣。”秦時安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像冬日裡的一縷暖風,“那天回去之後,蕭貝貝有沒有為難你?”
“我都沒見過她了。”
“那就好,我和她哥哥聊了一下,以後她哥哥會管著她,不過怎麼說蕭貝貝都是蕭權的親妹妹,你隻是個外姓人,蕭權肯定會幫著妹妹,所以你以後看看蕭貝貝就繞遠一點。”
“謝謝時安哥哥。”樓歡開心地蹭蹭他的脖子,“還有樂樂,也謝謝我們家樂樂。”
“謝她給你燉豬蹄?”
樓歡知道秦時安這是在調侃她,笑著接話,“對啊,樂樂說得多有道理,以形補形。”
不過豬蹄今晚沒吃上。
第二天被秦樂裝在一個大大的保溫盒裡,提著去了樓歡的宿舍。
樓歡分了兩餐才吃完。
又過兩天,樓歡的腳好了。
她中午回了一趟家,偌大的彆墅隻有譚嬸拿著掃帚在打掃衛生。
父母和姐姐都不在家。
樓歡回房間,翻出母親送給她的成年禮物,豪華商業街的一間店鋪。
也是母親為她準備的嫁妝。
店鋪有兩層,總共一百二十平,在寸土寸金的商業街已經炒到十萬一平的價格,還有上漲的趨勢。
如果租出去,每年隻是吃租金也夠樓歡這輩子衣食無憂。
但那是母親辛辛苦苦為女兒準備的嫁妝,家裡出事的時候父親說什麼都不許動這個店鋪。
而且欠下那麼多債,賣了店鋪也是杯水車薪。
不過現在對於樓歡來說不是。
樓歡以一千一百萬的價格賣了,買家占了大便宜,在樓歡麵前抑製不住的高興。
賣了這個店鋪,樓歡窮得徹徹底底。
可她不後悔。
張年來找她的時候,樓歡拿出一張銀行卡,說“四千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張年多少有點震驚。
他以為樓家已經苟延殘喘,沒料到樓家小女兒還能湊出四千萬。
“你們要反悔嗎?”樓歡見他久久不言,麵露警惕。
“不會。”張年笑笑,雖然他預想的不一樣,但也妨礙不了什麼。
“既然樓小姐湊齊了錢,那我就送你去一趟李家,當著麵一手還錢,一手拿回借款合同。”
“可以。”樓歡欣然答應,“但是我要帶著律師一起過去,我不懂這些,怕被坑。”
張年眯著眼笑,“樓小姐性子爽快,和你父親一樣。帶律師是樓小姐的權利,當然可以。”
他的坦然讓樓歡逐漸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