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贖罪似的,他絞儘腦汁地回憶著分析“那個人應該對你很熟悉,知道井蓋是你的必經之路,她還說可以供她出來,說明她不怕被知道,可能有人裡應外合吧。”
“不是裡應外合。”餘成說,“當時開車的是她,調查這件事的也是她。”
伊依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殊不知她這樣反而顯得突兀,因為大家的眼睛都被說話的人吸引過去了。
鄭意揚起紅唇“伊秘書,你可以說兩句話嗎?”
伊依早就不是蕭聲的秘書了,這個稱呼從死對頭的嘴裡喊出來,在伊依看來是赤裸裸的嘲諷。
夫妻倆一唱一和地針對她呢。
伊依扯著微笑“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我?”
班長之前就懷疑過伊依,這會仔細辨認後,確定道“是這個聲音。”
“你說是我就是我嗎?”伊依早在心裡安慰好自己了,他們沒有證據。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要有證據早有了,那她就不會現在才坐在這裡。
伊依越發淡定,“僅憑聲音就說是我,警察都不敢這麼斷案,證據呢?”
知情人都被她無賴的樣子氣到了。
一直沉迷乾飯的小五舉起手,咽下碗裡的最後一口湯。
“該我了!”
隻見他從身後的包裡掏出一疊白紙,上麵複印著伊依的銀行卡流水記錄。
小五咧嘴笑道“流水記錄,四年前的記錄還挺好找的,順著這位朋友的轉賬記錄就找到了。”
伊依想起來了,當時她知道這件事會由自己去調查,就直接用自己名下的卡轉賬。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在看到厚厚的紙張後,又冷靜下來。
“二十萬的流水記錄有這麼多?”伊依微笑,“你們聯合起來誣陷我,證據也要符合事實吧?”
“二十萬的流水記錄當然沒有這麼多。”小五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這裡可是十個億的流水賬。”
聽到這個數字,伊依又慌了。
小五說“幸好這十個億被你拆開了,不然這麼大的數額,蕭爺再厲害也拿不到銀行權限,我再厲害也攻不破人家防火牆啊。不過你又是換卡,又是通過不同的渠道轉賬,又不停地消費……東拚西湊的,差點把我累死。”
他又咧嘴一笑,很實誠地說“還好蕭爺給得夠多。你能拿錢找人陷害夫人跟蹤夫人,蕭爺也能拿錢讓人調查嘛,你說是不是?”
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流水記錄就是最有力的證據,伊依知道這個時候隻能承認。
“是,是我做的,但我不是陷害,也不是跟蹤。井蓋那件事,我隻是生氣老爺子強行把樓歡嫁給蕭爺,她根本配不上……”
秦樂震驚“臥槽?”
都這樣了還能狡辯?
她順手拿起桌上的紅酒杯砸過去,伊依沒來得及躲閃,紅酒潑了她一臉,額角被酒杯砸紅了一塊。
伊依立馬瞪過去。
“你再瞪!”秦樂又拿起周勉的酒杯,周勉坐在旁邊一臉玩味地笑。
“不好意思,樂樂隻是覺得你不配和她坐一起。”聽了許久,樓歡終於出聲,“並不是故意。”
這話聽著,和她上麵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伊依咬緊後槽牙,隨手扯出紙巾給自己擦乾淨,今早出門化的妝都花了,唇上的顏色也沒了,更顯蒼白。
“但是後麵我知道蕭爺很喜歡樓歡,也就接受了。”她咬著牙繼續解釋,“至於你們說的跟蹤,我隻是找人保護樓歡而已。”
“除了她掉下井蓋那次,我可沒有再傷害她,你們憑什麼一個個都來審問我?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像是在看十惡不赦的壞人。
伊依從不覺得自己哪裡壞,她做的所有事,隻是想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無論是地位,還是情感。
那都是她的!
他們看壞人一樣的眼神觸及到伊依的某根神經,聲音陡然升高“憑什麼?!”
可以說是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