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爭鬥這麼多年,蕭權要是想殺人,天花板坐輪椅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
但蕭權沒有,說明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那為什麼會破壞自己的原則?
受了刺激。
蕭權在那段時間裡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比親生父親入獄還要大的刺激。
也就隻有蕭貝貝了。
蕭貝貝是蕭權身邊唯一的親人,好比她的姐姐於她而言,如果姐姐出事,她也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可是她明明解釋過,不是她推的。
當時也沒有人親眼所見。
在場的人隻有……
伊依。
所以,蕭權精神受刺激的時候,伊依慫恿了他。
父母車禍這件事,真正的黑手是伊依,蕭權也隻是一顆棋子。
聯想到蕭聲不惜代價找專家給蕭貝貝診治,肯定不僅僅是希望蕭貝貝替她澄清這麼簡單。
她有猜測的。
但蕭聲沒明說,她和姐姐也是猜測,而且總覺得,隻要蕭貝貝醒過來,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在想什麼?”樓月見妹妹皺著眉沉思。
樓歡回神,想到一個一直忽略的問題,“姐姐,你說八階樓梯,木質樓梯,能把人摔成植物人嗎?”
語罷,蕭貝貝的心電圖不斷起伏,猶如連綿的山脈。
夾著心電圖夾的那隻手,抬起來拉住樓歡的手掌。
“醒了醒了!”
“誰醒了?”
“頂樓病房的植物人醒了。”
“真的假的?睡了快四年,竟然醒了。”
“真的。新來的專家好厲害!”
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從議論的護士麵前經過,兩手揣在衣兜裡,仿佛握著什麼東西。
“他”疾步上樓,發現保鏢撤了,其他病房燈都關著,隻有蕭貝貝的病房還有光亮。
“他”猶豫不決,意識到可能是陷阱,也知道今晚不去,以後就沒機會了。
早晚都要一搏。
女扮男裝的伊依還是一腳踩進這個陷阱裡,停在門口,透過門上的小窗看到病床上坐著一個瘦弱的女人。
病號服寬大,背有些彎著,有氣無力地靠在折疊成豆腐塊的被子上。
是蕭貝貝無疑。
樓月還坐在她麵前,手裡端著一個碗,用勺子舀了東西送到蕭貝貝嘴邊。
再環顧病房四周,沒有其他人。
她推門而入。
樓月聞聲抬頭,皺眉嗬道“怎麼沒敲門就進來?”
對於樓月的反應,伊依有些遲鈍,捏緊手裡的東西一步步走過去。
殊不知門後麵,站著樓歡和蕭聲,那裡是小窗的視線死角。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陣陣腳步聲。
伊依意識到人來了,眼神陡然淩厲,掏出一根針管,跑步過去。
“餘焱。”
蕭聲一出聲,病床底下竄出一個人影,一招就把人製服在地。
針管滾到樓歡的腳邊。
“放開我!”伊依呐喊出聲,餘焱用膝蓋壓著人,空出一隻手摘下伊依的假發套和口罩。
樓歡“真的是你。”
似乎意識到自己是踩到捕獸夾的動物,伊依停止了掙紮,眼睛一閉,眼淚流下來。
再睜開時,忽然又笑了。
笑著笑著又開始哭,整個人瞧起來有點癲狂,“是,是我。”
大家覺得她好像瘋了。
人已經被捉,樓月的心裡還是不安,總覺得伊依被抓得太容易,也承認得太快了。
不像她的性格。
可是她現在又哭又笑,宛若瘋子,又看不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