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聯係方式,隻好編輯一封簡短的郵件給盧老,詢問薛佳情況。
想來是盧老告訴薛佳了,她才會找來感謝自己。
已經回到家裡安然無恙就好。
那顧止呢?
早上的傷情沒比駱高陽好多少。
秦時安也正好提到顧止的情況“顧止在福寧醫院,一家人都趕過去了,剛剛還在給我發消息,說他被他爸媽罵了最少半個小時,罵口乾了,他大哥就在旁邊遞水,侄子侄女就在拍手叫好。”
“能和你說這些,看來沒什麼大事。”蕭可可安心道。
“不一定。”秦時安卻搖頭,“他跟你有一點比較像,不輕易喊痛,彆人問就是沒事,進手術室前一秒,隻要沒咽氣,都能和你插科打諢。”
蕭可可從這些話裡聽出一點彆的東西,顧止進過手術室,還比較嚴重。
不過這和她沒多大關係,也就沒問。
夜深了,熄燈睡覺。
蕭可可右腿高高掛著,動不得,還痛,她睜開眼睛又閉上,閉上又睜開。
實在睡不著,她也勉強不來,稍微側著上半個身子,借著窗外一點華燈,看著熟睡的秦時安。
昨晚她沒敢看,兩個人隔得太近了,怕睜眼就會被察覺。
她不是沒有遇到過追求者,有人光明正大又熱烈,有人隱忍又含蓄。
秦時安兩者都不是。
不,不對,秦時安不是她的追求者,所以她能識破後者,也猜不透秦時安。
他總是做著很多不符合身份的事,說著很多不符合身份的話。
偏偏又能讓她記在心裡。
蕭可可心想,或許從她在飛機上主動提出合作的那一刻起,或者從坐在秦時安旁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把這個人記在心裡了。
否則她怎麼回提出“借你一用”。
之前沒覺得哪裡不對勁,現在慢慢想來,她明明也有彆的選擇。
飛機上一下子就選擇了秦時安,可能是他身上矜貴溫潤的氣質,吸引了她,今天早上她看到秦時安的另一麵,隱忍的狠勁,依然吸引著她。
蕭可可輕輕扇動眼睫,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浮出水麵。
還不夠明顯,她抓不著。
“可可,睡不著嗎?”秦時安也沒睡,聽到被子窸窣的聲音,睜開眼睛正好看見蕭可可望著天花板走神。
蕭可可想到他說的話,直言道“腳痛。”
秦時安從折疊床上起來,開了一盞小小的台燈,拿著書坐過去。
“我念書給你聽,昨晚你看到哪裡了?哪個情節,我找找。”
根本沒看的蕭可可“……”
“忘記了,你重頭開始吧。”她閉上眼睛,怕秦時安察覺出什麼。
秦時安翻著書頁,唇間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蕭可可連繁重的醫學知識都能記,還能記不住一個故事情節?
他也沒拆穿,從第一頁讀起,聲音溫潤略沉。
蕭可可漸漸來了困意。
他念書竟然真的能讓自己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