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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看過顧誠《南明史》裡對劉宗周的評價“劉宗周不是棟梁之才,他守正而不能達變、敢於犯顏直諫而闊於事理、律己雖嚴而於世無補;迂腐、偏狹,畢生追求的是一種自我完美,最後終於餓死,劉宗周作為忠臣留名青史的目的達到了,他一生好名,與其說他是以身殉國,不如說是以身殉名”,就是一個極迂腐頑固自以為是沒什麼能耐的人,成事不足,隻要彆讓他敗事就行了。如果劉宗周還不識相,自己有的是辦法把他當場無聲無息地除掉。
從現場的情形看,崇禎任命閻應元為錦衣衛總旗也是被劉宗周逼得無奈之舉,也確實隻有作為天子親軍的錦衣衛,又是百戶以下的總旗職務是崇禎不必經過任何其他官員推舉同意可以直接任免的,崇禎不會滿足於此,肯定還會有後續動作,自己就繼續旁觀吧。
打發走了劉宗周等人,崇禎一行和閻應元走到一邊說話去了。在閻應元的介紹知道閻應元之前指揮列陣對戰的那些小孩都是遼東和東江鎮遺孤,很多全家被後金屠殺或戰死,留下一個人僥幸逃脫後被東江鎮的兵力救出來才流落到內地。
沈飛知道隨行的錦衣衛和閻應元以後都是崇禎的絕對心腹,領導最嫡係的武裝力量作為推行“先軍政治”進入戰時狀態的武力保障,崇禎讓安劍清通知自己出宮找閻應元的日子就是想讓自己也跟過來看看。自己以後也是要掛職到錦衣衛校事營的,先去露個麵見見他們混個臉熟也好。就和完顏萍走了出去,對崇禎說“劉宗周果然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要不要我去給他吃點苦頭?保證做得無聲無息,讓他人間蒸發也可以”。
崇禎說“隻要他無法壞事就行了,真需要用這種手段對付什麼人我會通知你”。
沈飛又說“那盧承業呢,太猖狂了。我可以給他一顆三屍腦神丹,去殼版的”。
崇禎聽到這話猛地一驚,說“盧承業隻是懾於劉周宗清流領袖的威勢,不敢不聽命於他,為人怎麼樣還不清楚,這種手段還是慎用”。
這幾句答讓在場的人相當詫異,沈飛語氣中連基本的謙詞和對崇禎的敬稱都沒有,對劉宗周直呼其名,評價和建議更是驚人,似乎對盧承業還要用什麼厲害手段,崇禎的回答也沒有自稱“朕”,好像民間一般老朋友之間的閒談,不知道沈飛是什麼人,和崇禎是什麼關係。崇禎見沈飛和完顏萍出來了,隻能作介紹是請來的“世外高人”,錦衣衛改組後會掛職,沈飛也對在場的錦衣衛打招呼說以後可能要共事,先認識一下。
接著崇禎問起了閻應元考武舉落地的原因,顯然來之前做過功課,查到過閻應元經曆才知道這件事和他人在通州,閻應元說他箭法過關了,隻是策論被刷下了,崇禎追問策論是什麼題目,他是怎麼答的。閻應元說是關於遼東事務沒有良將問對策的,他答的可能有些離題,他主張用武舉代替文舉。說文舉考出來的人過於文弱,童生可以隻考四書五經,秀才以上鄉試、會試應該考曆代兵法、武技、騎射、火器。尤其要測試練兵帶兵能力,以實戰對練結果確定名次。還可以規定,擔任地方主官和朝廷大官的人必須要有三年的從軍經曆,隻學習文事的不能擔任朝廷大官和主政地方,隻能任參謀和幕僚。這樣選拔出來的官員實乾能力和軍事應變能力都遠勝於現在的文官,朝廷也不必擔心沒有將才可用。
閻應元說地捏緊了拳頭,兩眼放光,和茅元儀談財政時一樣興奮。在場的其他錦衣衛卻聽得目瞪口呆,神情非常吃驚,似乎以為閻應元隻是沒有被錄取,沒有受任何處分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沈飛卻知道這和崇禎的“先軍政治”思路非常吻合,果然崇禎興奮地讓閻應元詳細說下去。
閻應元接下去說現在最聰明的人去考了文官進士,其次是舉人,再次秀才,前三層聰明人去了這些途徑。其次經商,做工匠,都比從軍有前途,從軍做到最高總兵見到文官也要低聲下氣,豪傑都不願意忍受這種恥辱。即便有幾個文武雙全精通軍事的人才,也會被掌實權卻不懂軍事的文官限製掣肘,發揮不出多大作用。這一點作為穿越者的崇禎和沈飛肯定都是深有同感的。
閻應元接著說文官是科舉考試出來的,又是流官,文化上大部分是有真才實學的。武將卻是世襲職務,時間久了很多都成了紈絝無能之輩。明初的屯田本來是國家財產,現在衛所兵和農民一樣,屯田也被私人侵占,等於千萬國家軍餉被侵吞沒了。主張廢除武職世襲和衛所兵製,實行定期兵役製。這樣才能讓天下豪傑為兵將,退役後又加強地方武備,變死水為活水。不過這個方案要實施,就必須先進行一次徹底的人口普查。
崇禎聽得非常高興,連連點頭表示讚同,說這樣用武舉代替科舉選拔出來的人,再到軍中曆練三年才有為官的資格。這樣地方官就是一方大將,可以主持當地軍備,統計人口抽取壯丁練兵,朝廷再從中選出優異者調集到京師,就不愁邊患和沒有名將了。
旁邊高文彩提出地方官帶兵可能會形成割據的顧慮,閻應元說他想過了,隻要是流官,家屬在異地,就不用擔心出現割據。再說這製度是以縣為基礎,一縣的人力物力即便知縣有割據的野心也沒有實力,和唐代節度史不一樣。
也因為是流官經常變動,知府、巡撫、總督之間沒有什麼長期深厚的關係,即便督撫想割據下麵的州府縣也不會聽他們的。而且隻有其他地方弱,一個地方武力強才可能坐大成割據,隻要各地軍事實力都強,一個地方反叛割據也絕不是全天下的對手。“與其使天下皆弱,不如使天下皆強”,這句話讓崇禎連連叫好,高文彩也覺得閻應元的分析無懈可擊。
閻應元又提出想過在京城和地方分彆設立武校,請熟讀兵書和有實戰經驗的老兵當教師係統培育將帥,遠勝現在將帥大多是自學成才。說最欽佩當年的戚繼光,稱他是文武雙全,陣法器械都精通的奇才,當然是尊稱“戚少保”。感歎當年如果有武校製度,戚帥的本領傳授年輕學生,再培育出百多個年輕將帥代代相傳,現在也不至於窘迫到缺將可用。
這時沈飛突然插嘴說“我看到過論文,軍校戚繼光在薊鎮時辦過,從軍中選拔學生,三年一屆,畢業後再派回到軍中,隻是製度沒有傳承下來。查查薊鎮史料應該能查到”,崇禎馬上會意,對沈飛點了點頭。其他幾人雖然對沈飛直呼戚繼光名字和“論文”、“軍校”、“畢業”這些名字有些奇怪,不過大致意思也能明白,估計是崇禎請來的“世外高手”脾氣有些古怪,也沒說什麼。
崇禎稱讚閻應元大才,說恨不得馬上讓他當兵部尚書,至少也是提拔成錦衣衛指揮使。閻應元苦笑說那樣他馬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還不如當一個總旗自在。崇禎說任命閻應元為總旗,但是他不能真的隻把自己當成一個區區總旗。總旗本來領兵五十人,特許他領一百人,這一百人讓他自行招募豪傑,把這一百人都訓練成閻應元那樣的將才,每個人再各帶百人,就相當於一支萬人的精銳之師了。閻應元明白練出這支精銳,崇禎就有了實力鎮住反對意見,提拔自己實施自己的計劃了,語氣激動恭敬地謝恩。
崇禎又讓閻應元明天以總旗身份移駐昌平,以免在這裡被本地人乾擾,承諾明天就從內帑裡拔出五萬兩白銀,再裁減錦衣衛,省出十五萬兩來,也陸續撥給他。這二十萬銀怎麼花完全由閻應元自己定,彆人不乾涉。要他在兩個月裡訓練出百人精銳,兩個月以後他要用。
沈飛又插嘴說“二十萬兩不必省了,從我那裡多拿幾串珍珠出手很快就能湊齊”。
閻應元想了想,說練兵最好從少年開始,不過如果有急用,也可以招募現成的技藝精熟的百多名壯士練出來,他年輕時曾隨父親闖蕩四方,結交過不少豪傑,燕趙草野間有很多壯士,隻要讓他選擇,彆說百人,一千人也找到得,再經過嚴格訓練,就能成為所向披靡的鐵軍。
崇禎又交代高文彩回去以後調撥二十個錦衣衛校衛聽眾閻應元調遣,明天跟閻應元一起去昌平,這兩個月裡隨時輔助他。高文彩低頭領命。
沈飛突然說“今天說的話是天大的事情,我保證方圓兩百丈範圍裡絕對沒有人偷聽,兩百丈範圍外聽不到。必須嚴格保密”。
崇禎重重地點了點頭,對一行人說“沈先生的話都聽明白吧?今天所說的言語和事情,嚴禁泄露一個字,否則嚴懲不貸”,一行人鄭重答應。
想到閻應元說到去民間招募壯士豪傑,沈飛忽然心中一動,轉頭對閻應元說“閻總旗,你說草野之中多壯士,我聽說就在通州附近,有十二個響馬出身的豪傑,極擅長騎射之術,他們為首的人叫商敬石,傳聞無誤吧?如果能把這十二個豪傑招入錦衣衛,就是極大的助力”。
崇禎也眼前一亮,想起來了這批人。這本來是《明季北略》裡記載的一件事,曆史上明年已巳之變,後金大軍殺入關門時,有六百後金騎兵在通州遭遇了商敬石為首的十二個響馬的狙擊。十二人在和後金騎兵弓箭對射中箭無虛發,追著後金騎兵打,隨手接過對方射過來的箭矢又射了回去,射殺了三百多個後金騎兵,殺得敵軍潰逃,十二人毫發無傷。這則記載相當離奇,本來是非常值得懷疑的,不過這裡是《碧血劍》武俠世界,崇禎也不能確定真假,也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閻應元。
閻應元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沈先生說得不錯,確實有這批豪傑,商敬石他們十二騎個個都是騎箭功夫絕頂的神箭手,每一個射術都遠勝於我。他們也確實有立功報國搏個出身前程的心願,不過招募他們有一個難點,他們提出隻要官府和朝廷將士中有人射術勝過他們,他們才願意投效,或許是他們心高氣傲,或者他們隻想顯顯本事待價而沽,免得投軍後讓人看輕。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可能,要找出射術勝過他們的人卻是千難萬難”。
沈飛哈哈一笑,說“我們夫妻月前在遼東采集藥材,經常遭遇建虜騎兵,在幾次射殺團滅了幾百人以後,他們見了我們都嚇得遠遠跑了。我們也想去見見商敬石他們十二人,比比箭術。如果勝過了正好把他們招募過來日後共事,即便不勝也能結交他們這批豪傑”。
沈飛讓閻應元取來弓箭,和完顏萍每人表演了一下連珠十二箭,射下來一群麻雀,引起一陣喝彩。沈飛最後一箭射到一棵樹上,眾人上去看時,箭頭釘著一隻蒼蠅,這是沈飛在一部電視劇裡看到的情節,順手借用了顯示箭術,除了已經有心理準備的崇禎,震驚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