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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龍一聽到崇禎說他給他封王,有些惶恐,說他已經位極人臣,封公已經是大明開國以來少有的殊榮,不改得隴望蜀,貪心不足,反而招來非議。想要推辭,崇禎卻是堅持,說如果不能履行承諾,重賞毛帥,就不能激勵天下有功的人。
毛文龍感激地眼眶有些濕潤,隨後平複了一下情緒,提出了掃平建虜以後,他打算繼續鎮守在皮島上,打造戰船,訓練軍士,等時機成熟以後,可以和日本的地方藩臣一戰,把已經被迫屈服於薩摩藩的屬國琉球從日本人的淫威下解救出來。
崇禎對毛文龍的這個提議很感興趣,就讓他好好準備,朝廷依舊會把各種物資支援東江,讓毛文龍實施他的計劃。接著又簡單詢問了一下被押解進京的建虜頭目的情況,毛文龍這些虜酋十幾年來虐殺遼民無數,如果總算遭了報應。這一路上還是好吃好喝供著他們,隻是身上還很臟臭。
崇禎交代不要讓他們死在獄中,毛文說十多天時間他們總是能熬得過去的。崇禎讓站在旁邊的錦衣衛高官接收了這批建虜頭目,可以讓他們清洗一下,甚至提議現在親自去看看這批建虜頭目,畢竟也算是重要的曆史人物,崇禎也好奇是什麼嘴臉,陳仁錫勸阻說建虜妖魔小醜,不值得崇禎現在就去,隻要在獻俘大典上看一下就行了。崇禎就同意了。
十天以後,崇禎站在午門城樓上,毛文龍率領江江將官押著一眾俘虜舉行獻俘儀式,眾虜酋這時都已經被清洗乾淨,一個個垂頭喪氣、臉如死灰,任人擺布。一通儀式流程下來,君臣高呼萬歲,眾虜和漢奸就被押赴刑場,淩遲處死。之後,崇禎又在皇極殿,親自給毛文龍舉行了封王儀式,東江毛文龍以下將官裡,封侯爵、封爵的也有二十多個,鹹鏡鎮總兵劉興祚也被封為拓北侯。
為禍十多年的遼東建虜,到今天總算有了一個結束,不過稍微遺憾的是,陳濟格、多爾袞、多鐸還有阿敏這些建虜餘孽卻還依然在逃,沒有全部抓獲。不過崇禎沒有什麼不滿,已經知道這些人是往西逃走了,這樣也好,等孫傳庭、曹文詔等人在陝西把二十萬大軍練成,就再可以出兵往西去搜剿這些餘孽,順便把漢唐時的西域故土收複回歸大明。
不過遼東的創傷還沒有修複,傷疤還沒有好,當然不能忘了疼。查抄沈陽府庫和各大建虜頭目府邸所得也有現銀四百多萬兩,還有一些珠寶玉石古玩發賣大概也有這個數目,畢竟是建立一個政權,殘暴搜刮十多年的積累,這些全部用於遼東救濟災荒和地方重建的“專項基金”。
已經安排從南方購買糧食、糧種和家具及其他生活用品,招募流落內地的遼民回歸,已及富商去遼東投資和定居,也招募陝北等其他災區流民鼓勵移民遼東,東江軍的大量複員工作也已經開始,正好建立各地方民兵體係。
朝鮮首先結束了監護,讓國王李倧回了王京,消滅建虜也算是他在任時取得的功績,也有陣子可吹了,薑曰廣卸任朝鮮監護使,擔任遼東巡撫主持遼東民政地方重建工作。洪承疇擔任巡察禦史,抽察各地方官員的帶兵和守城軍事能力。
國計司正在組織編寫各地方的地方誌,遼東也不能落下,組織人手采訪幸存遼民和東江軍士兵,以前流落內地的遼民,搜集他們當年被建虜殘害的經曆,整理成文字作為曆史記錄。也可以刊印成專題邸報發行全國,讓其他地方的人了解建虜的罪行和遼民曾經的苦難和英勇抵抗的有功者和犧牲者。
曆次遼東戰事的犧牲將士分彆在遼東和北京建祠供人瞻仰祭拜,曆次建虜屠殺的死難者也組織人手調查姓名,在慘案發生地點立碑紀念供後人銘記緬懷。
當然平遼最大的財富就是鍛煉出了東江軍這一支鐵軍,東江鎮無疑是現在整個明朝最戰鬥力最強,經驗最豐富,戰術技能最完善的精銳,毛文龍是整個明朝最出色的軍事統帥。
當初最早率領一百九十七人奇襲複收鎮江相當於特種作戰,後來多次派人深入遼東襲擾是敵後遊擊戰,最後遼東決戰時指揮十二萬大軍先設下陷阱重創後金主力,再大軍合圍一舉成功是大兵團作戰,多年派遣奸細深入虜地打探情報、策反敵軍是情報戰,各種戰術樣樣精通。
能管理朝廷支援以前資源極其匱乏、環境險惡,每天都有人餓死,人數多達幾十萬遼東軍民的東江鎮沒有出大的內亂,毛文龍的行政能力也是頂尖的,絕大多數明朝文官都及不上。手下將軍也有很多人才,這樣一支大軍的經驗、技戰術水平和戰略思想是一個大寶庫,必須好好整理研究一下。
這就是沈陽建議崇禎接見毛文龍時挑選京營和樞銳營高級軍官在現象聆聽觀摩的原因,沈飛建議組織編寫東江軍作戰史,把曆次大小戰爭的過程都整理出來,作為其他軍鎮和國子監軍校的學習教材。采用雙向交流的方式,一方麵派國子監軍校和京營、樞銳營軍官去東江鎮,一方麵請東江鎮部分將士來北京城,一起整理編寫研究戰史,總些出一些普遍適用的戰略思想、戰術原則和戰爭技巧普遍推廣,還可以挑選出部分來作為科舉製軍事內容的考題。
東江鎮戰史也是宣化司宣傳建虜大禍的大頭,其中針對普通百姓和下層將士的文藝作品可以加一些毛文龍在軍中已經使用過的帶著迷信色彩的內容,比如什麼溫元帥顯靈查獲謀害毛文龍的奸細白惟學,遏製了軍中的瘟疫。建虜突襲雲叢島逼近毛文龍營帳時,黑龍從天而降裂開冰層,建虜敗退等等。對於一般文人則講述曆次戰爭大致的時間、地點、過程、背景和雙方戰損信息。對於軍校和各軍鎮則詳細分析其中的戰略戰術意圖、細節、影響等深入的軍事專業內容。
遼東還在重建“招商引資”,東軍鎮還繼續歸毛文龍管。沈飛直接找到了毛文龍,花十萬兩銀子的本票,把蛇島的使用權買了下來,原來隻是交代,全島遍布毒蛇毒蟲也沒人敢上去,現在辦了正式手續。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蛇島就要成為沈飛放養毒蟲、種植毒花毒草的基地了,還征得崇禎的同意,給毛文龍吃了一顆“續命八丸”,還把藥方給他看,告訴他其中很多珍貴藥材都是出自遼東,以後要配製這種丹藥少不了要去遼東采購藥材,需要聯絡毛文龍配合,毛文龍自然滿口答應。
沈飛和崇禎交流了以後又找到了王徵,把在《神雕》世界研究過的康格裡夫火箭和黑爾火箭兩種武器交給了軍工司進一步研究和生產,這個其實不難,明朝本來就是這種集束火箭武器的最初源頭,加上沈飛給出了《神雕》世界秦九韶、黃藥師等研究後的最新成果,已經達到了曆史上兩種火箭同等的水平,可以飛行三四千米。
加長長的導引杆和三葉尾翼兩種火箭設計都拿了出來,用哪一種改進就看王徵和其他明朝軍工專家的了,其中低配版的用牛皮紙或者薄鐵皮一卷,再用喀秋莎一樣的工字形發射車發射也能飛打個七八百米,精度不夠可以用數量來湊,幾十幾百支齊射總有部分能擊中目標,裝上火藥和火油可以當燃燒彈使用,陸戰水戰兩用皆宜。當然研究出來了首先裝備京營、樞銳營和東江鎮。鄭芝龍不是嫡係部隊,暫時不會給他裝備最先進的版本,最多給一些低配版。
一年以後,全國人口普查工作初步完成,大明總人口統計三億五千六百多萬。雖然戰時狀態解除,奢侈消費限製已經取消,不過因為觀念的轉變,科舉內容的變化已經深入人心,即使南方文人也流行學習歐洲天文物理數學等知識,又喜歡談軍事,風氣已經扭轉,需求方向已經轉移到這些更加有用的領域而不是純粹的吃喝玩樂,奢靡的風氣雖然有過恢複但是也不再如以前那樣的花天酒地。
鄧玉函、湯若望使團帶著開普勒和伽裡略從歐洲返回,崇禎任命兩人為翰林院格理院學士,先由徐光啟、王徵、李之藻和他們接觸熟悉中文,並且開始參加編寫《崇禎曆書》。完顏萍學習完畢拉丁文並且嘗試私下翻譯了兩部歐洲著作,正式參加徐光啟等人的歐羅巴館七千冊歐洲圖書翻譯工作。
兩年以後,鄭芝龍的朝廷的支持下,陸續吞並了李魁奇、楊六、楊七、鐘斌這些海盜勢力,實力大漲。又提前進行了曆史上的“料羅灣海戰”,不過這次是鄭芝龍主動發起進攻,用上了薄玨製造的望遠鏡觀察指揮炮擊,和低配版的康格裡夫火箭(命名為崇禎火箭一型)齊射碾壓式的擊敗了劉香和荷蘭人的聯合艦隊,直接在海戰中擊殺了劉香,並且趁勝攻克了台灣,驅除了荷蘭人,之後又連續幾次海戰中,把荷蘭了趕出了中國海域,鄭芝龍也提前被任命福州都督。開始移民開必台灣設置地方政府。
中國和歐洲各國的海上貿易也徹底掌握了主動權,飛梭織布機隻是在舊型織布機上加上滑輪組,這種改進對於王徵是小菜一碟,效率大增,暫時和鄭芝龍合作經營,由他接貨再轉賣出去,一年也增加了兩百萬兩銀子的財政收入,並且已經依附鄭芝龍培養出了第一批明朝官方的海上貿易熟手。
也就是這一年,七歲的鄭成功回北京替換姐姐弟弟,開始讀書。文化知識教育方麵當然是由朝廷國子監安排,在和崇禎通氣以後,沈飛正式收下鄭成功為徒開始傳授他武功,初版五寶花蜜酒是親傳弟子標配待遇,沈飛決定給他郭靖的配製,從全真功功開始,陸續教他九陰真經、降龍十八掌、金雁功、彈指神通、北鬥禹步。
又過了兩年,方以智和一百個派往歐洲留學的童生回了國,方以智也被任命為格理院翰林學士,那一百個童生兌現承諾賜同進士出身,一半分流到翰林院各院,一半補充到歐羅巴館翻譯歐洲圖書。這批人回來其實提前了一年,原因是以方以智為首的這批學子都不信仰天主創世造物說。
雖然領受了留學任務,不會明說在歐洲引發衝突,不過日常的言行,以前宣揚明朝流行的程朱理學,也影響了歐洲的一大批學者,人可以憑個人修養而成長的學說還是對基督教產生了一定的思想衝擊,引起了教廷的不滿和警覺,引來一些非議,處境逐漸艱難起來,何況他們學習得也差不多了,最終決定提前回國。而且還有意外收獲,有一批認同他們理念的歐洲學者和他們一起來了大明,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笛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