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三人這次進入的世界是《俠客行》。
對於《俠客行》世界的時代背景,沈飛之前看到過一些分析,首先有個大的區間,“自大成狂”的白自在曾放言“便是達摩和張三豐複生,也不是白老爺子的對手”,說明是在張三豐去世的1464年以後,而且也沒有到《碧血劍》的明末,關東四大門派也是普通的武林門派,沒有奴爾哈赤叛亂的消息,就是在1618年以前。
俠客島的“賞善罰惡簿”裡記載河北通州聶家拳的聶宗台、聶宗泰於“庚申年”乾的奸殺滅門的事情,在這個區間裡的“庚申年”隻有兩個,即1500年和1560年。
白自在看到聶立人記的帳後後說“姓白的倘若早得幾年見了這本賬簿,俠客島就是對他手下留情,姓白的也要殺他全家”,可見是在十年之內的事情。
眾人在俠客島一百多天回來以後遇上“閏二月。在這個區間裡有“閏二月”的是1534、1564、1572、1583,而“閏二月”和“庚申年”之間不足十年的,隻有唯一的一個,1560年庚申年和1564年的閏二月。
按這個推算,《俠客行》結束時是1564年,即嘉靖四十三年,這一年石破天(石中堅)剛好二十歲,而石破天出現時十二三歲,在摩天崖住了六年到十八九歲下山,也就是小說開始的時候是1556年,提前五年進入就是1551年,嘉靖三十年。
還有一個疑問,如果這個世界時代背景是嘉靖年間後期,按第一世界的經驗,應該是和《笑傲江湖》重合,不過三人在外麵打探消息,完全沒有《笑傲江湖》世界的人物和門派,也沒有杭州玉皇山福星道院,不過相關曆史人物是有的。
經過詢問係統後才知道,第一個《笑傲》世界屬於新手福利,相當於一個平行世界,才把曆史背景設定在了同樣是嘉靖末期。自己的很多基礎武功、古代兵法、醫藥學基礎都來自於這個初始世界,如果非要較真,從《笑傲》開頭林震南妻子祝壽屬虎來看,應該是1509年的正德四年才對。
華山思過崖大火並以後,五嶽劍派重創,令狐衝歸隱,江湖格局大變,二十多年以後,才有第一次俠客島事件。四十年“賞善罰惡”,中原各派高手被殺的被殺,上島的上島,也攪得武林局勢天翻地覆,才有這麼大的差異。
三人暗中觀察了武林中人的實力,武功水平並沒有明顯超過前麵幾個世界,自己三人還是可以橫著走的。看來中武世界,是指本世界武功的天花板,練成《太玄經》的石破天而言,而不是平均水平。
1551年進來其實趕得及上一次俠客島事件的,不過沈飛來這個世界是打算休息的。在《碧血劍》世界中,沈飛就悟出達到《龍蛇》裡唐紫塵的神級精神修為,有“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危險感應的一個笨辦法就是讀書,畢竟“致誠之道,可以前知”出自《中庸》。
這個思路來自羅欽順自述的經曆,羅欽順早年在北京聽老僧說了句“佛在庭前柏樹子”,想了一夜,就徹底悟出了禪宗證道的境界,而儒學的核心精神,是在以後幾十年每天書不離手,潛移默化直到六十歲才豁然開朗,成為一代理學大師,可見感悟難度。
沈飛三人雖然都經過係統級的洗經伐髓,資質無雙,不過在前麵幾個世界都都有太多事務要處理,沒有太多閱讀儒學典籍的時間。現在三人武功以成,正需要找一個世界憑水磨功夫讀書磨出“致誠之道,可以前知”來。
況且如果是第三次俠客島事件就是1554年就上島,自然可以取得《俠客行》武功,可是《炎炎功》、《羅漢伏魔神功》、《碧針清掌》、《金烏刀法》等一係列武功可能就得不到了,還是要等這些武功出世以後。
這就是沈飛在《俠客行》世界的基本規劃,可是在得知了剛進入的時間是在庚戌之變以後的第二年,嚴嵩當朝以後,還是忍不住出手了,而且第一次作弊動用了現代武器,除掉了嚴嵩父子和俺達汗。雖然穿回現代準備三清動態圖傳單額外花費了10萬成就值,不過這一通操作下來不僅收獲成就值130萬,更坐實了“神書示警”的事,還是大賺的。
從蒙古大鬨了一場回到北京以後。沈飛與嘉靖皇帝建立起一種隱秘聯係,又夜入道教朝天宮留下了一張“三清動態圖”的書簡,上麵隻有一個地址,是沈飛在北京城中臨時租下的一處僻靜小宅院,裡麵存放了給嘉靖皇帝的留書和物品,有這個計劃時,在現代社會就打印了嘉靖的“三清動態圖”背景的資料,準備一點點交給嘉靖,如果有臨時需要,也可以夾雜一些手書。
大意是三清得知嘉靖皇帝虔誠道教,很是讚賞。恰逢胡虜進犯京師,他又被奸臣嚴嵩父子蒙蔽,派遣童子(自己)下凡曆練,順便相助於他。曆練期間在大明境內遊走不定,讓他在各地建立隱秘聯絡點,以便隨時和他聯係,還會時不時給他一些凡間能用的東西和指點。
並且說明了第一批給他的東西:
第一是四顆蟠桃,雖然在凡間靈氣不足,服食後無法如仙界長生,但是也能延年益壽,吃過的桃核能種出新的蟠桃來。凡間的靈氣是練不出仙丹來的,不可再服用“仙丹”。
第二是由各種靈藥喂養而成的靈蛇血液一瓶,味道雖然難喝,服用以後百毒不侵。
第三是告訴他三處寶藏,可以依路途遠近先後取出。一次在南京原魏國公府舊址大功坊中有建文帝留存的意圖複國的寶藏。二是江陵天寧寺梁元帝留下的寶藏,這處寶藏上塗抹有劇毒,要先去除毒性才能取用。三是新疆地區沙漠古城裡有一整座玉石山峰。
第四是三清派遣童子下凡相助之事,不可泄露,不可追查,隻是被動接受消息,否則就斷了聯係。三個月之內,在山東、杭州、寧夏各選好一處秘密聯絡點以後放在宅院中就行,在宅院大門上貼上一副對聯,自己看見了就會取走,以後會在各處聯絡點留書指點。
第五是以後聯絡以“三清動態圖”背景的紙張為信物,讓他收繳所有散落在北京城裡的紙張,以免被彆人冒充。
沈飛這麼做的原因是知道嘉靖有個絕對心腹,他的奶舅,掌管錦衣衛的陸炳,可以通過建立一條隱秘的暗線聯絡網。雖然暫時通過威懾取得了嘉靖的信任,可是要鞏固這種信任還需要再給他一點好處,以後盤媒約旱鬨傅憬ㄒ欏H溜螅諫蚍砂抵屑嗍酉攏腥巳∽吡肆粼謖豪鐧氖樾藕臀鍥方嘶使?
而沈飛則開始在北京城裡扮演人傻錢多的紈絝子弟形象,先花三百兩下了一棟住宅。每天左擁右抱,帶著絕美的一妻一妾流連高檔酒樓大吃大喝、甚至出入妓院喝花酒,聽書看戲,各種山珍海味,葡萄乾之類的珍稀果品,曾經給官員折俸的胡椒調料,還有張岱說的北京特產方物蘋果、黃巤、馬牙鬆吃得滿嘴流油,這種花天酒地經常持續到晚上才回宅子休息。
從弘治年間開始明朝的“夜生活”就豐富起來了,社會經濟逐漸繁榮了起來,奢靡風氣興起,很多官員經常互相邀請對方吃席,酒菜果品也是極儘豐盛,席間還趁機狎妓孌童,天黑後才大醉騎馬而歸,弘治皇帝為了防止這些人摔傷,就下令沿途店鋪掛上燈籠給他們當路燈,沈飛也是借了這股東風。
這種天天宴席、夜夜笙歌的表現自然引來不少吃喝玩樂同好注意和結交,沈飛告訴他們自己家中豪富,剛剛帶著妻妾出門遊玩,立誌嘗遍各地美食特產,欣賞風物雜耍戲曲。聽說北京城最近挺熱鬨,就過來看看。
這倒是沒錯,“神書示警”事件以後,不少有頭腦的文藝工作者幾天之內就以此為素材編出了好幾個曲目、評書等文藝作品在北京城各種表演,很快就會流傳到外地。
得知沈飛編的基本情況,不少人都吃驚於沈飛的土豪表現。馮夢龍提到晚明北京四居室房價隻有50兩,就這樣京官絕大部分都是租房子住,隻有當上了閣輔要居住多年才會考慮買房,李東陽買的四進宅子在他過世以後出售也隻賣了100多兩,沈飛隻是到此遊曆暫住,就花300多兩買了一棟宅子。
而且得知沈飛的正妻複姓完顏,是金國皇室後裔,都羨慕地祝賀沈飛豔福不淺,甚至猜測沈飛是沈富(萬三)的後人。這樣土豪自然會吸引一些酒肉朋友,沈飛也不拒絕,擴大宴席一頓吃十幾隻大鵝肥雞嫩羊是常事,還特彆點了“火炙鵝”、“活割羊”的烹製方法。
“火炙鵝”就是將鵝罩在鐵籠子裡,灌下椒漿調料直接在火上燒烤,毛全脫落了,鵝沒死,肉已經熟了。“活割羊”也差不多,是從活羊身上割取羊肉,用火燒烤,經常肉割完了羊還活著。
隻要是市麵上有的食材,點起來根本不考慮價錢,有時候對酒樓的烹飪水平不滿意了,沈飛乾脆去廚房親自動手,製作出來的美食水平果然更好得多,被一眾酒友稱讚是真正的吃貨。
席間多次叫來幾個名妓執酒彈琴唱曲助興,不過對於當時流行的“妓鞋行酒”是拒絕的,所謂的“妓鞋行酒”就是要酒席間脫下名妓的繡花鞋,往裡麵放一個小酒杯傳遞著喝酒。這種情趣活動有說宋代就出現了,有說是元末楊維禎開始的,在明代極為流行。
每到“妓鞋行酒”到沈飛這裡時都被沈飛推掉了,脫下完顏萍和楊靈月的鞋子,還趁機隔著襪子捏了一把兩人的美足,才把酒杯放進鞋中喝下。完顏萍和楊靈月都是內家拳見神不壞的人,汗毛脫儘體生異香,比什麼名妓強多了。
不過當彆人也想用兩個的鞋時,卻被沈飛一口回絕斥責,說“這兩位是我的女人,我想做比用鞋裝酒杯更厲害的事情也隨意,彆人怎麼行”,說完又親手把鞋子給完顏萍和楊靈月又穿了回去,讓一些想占便宜的色鬼尷尬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