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以前初戰,趙一傷內家拳的實力不過化勁,如今已經是見神不壞,內力當年隻是一瓶初版15年份五寶花蜜酒加三年工齡,現在加了兩瓶45年份的五寶花蜜酒,烈火丹和九九丸各五枚和十年工齡,加上戰場曆練,無論從哪方麵來說,實力都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提升,剛才的一擊,趙一傷不過使出了三成功力。
剛才趙一傷疾衝的身法,雖然隻是區區幾步,卻是九陰蛇形術、禹步、香象渡河和蜘蛛踏水幾門高妙的身形步法的結合,因此詭異和迅速合一,才能做到出其不意地突襲又快進快退,在張三反應過來之前一擊傷了李四,算是對十年前的事還以顏色。
趙一傷擊出的掌刀,用的也不是掌法,而是化掌為刀,拿出少林絕技燃木刀法,以掌緣豎切李四的出掌。看似隻有一擊,卻是瞬間使出幾十刀的勁力衝擊,這才瞬間擊傷了李四。也正是因為燃木刀法這種特點,第一股勁力就試探出了李四的功力,才能控製後續勁力的分寸,做到擊傷李四,傷勢隻比自己當年稍重一些,卻也不至於喪失戰鬥力,隻要有人相助療傷,一天之內就能複原。
張三整整為李四輸送內功五分鐘,李四也還有運功療傷的能力,時間不長就恢複了神色。沈飛嗬嗬笑著取出了一個瓷瓶,說:“二位尊使,當年承蒙指點我的弟子,這十年來弟子們練功還算勤勉,本想再請二位尊使指教一下,沒想到出手沒把握好分寸,傷到了尊使,這瓶中有一粒天王保命丹,治療內傷有奇效,交給尊使吧”。
說完沈飛走上前把瓷瓶交給了張三,張三怏怏地收下,從瓶中倒出藥丸給李四服下,心裡卻是暗罵,什麼指教,分明是對十年前被打傷的報複,一個瓷瓶裡隻裝一枚丹藥,明顯是事先準備好的,就是要給他們好看,可是他也隻能裝糊塗收下。
丹藥治療內傷確實有奇效,李四的傷勢本來就不重,才服下丹藥,藥力還沒有完全發揮,略一運功馬上就痊愈了。可是趙一傷的實力還是讓他們震驚,他們倆武功不相上下,趙一傷能一擊傷到李四,也能輕易擊傷張三,這實力隻怕已經不下於兩位島主了,而這樣的人有二十九個,還有更加深不可測,十年前就能秒掉他們的沈飛三人,讓他們上俠客島萬一打起來恐怕真的會給島上造成重創。
張三哈哈一笑:“沈掌門,十年前我們就猜測過諸位是朝廷的人,如今看來不是空穴來風,我們去山東貴派給沈掌門送過銅牌,卻撲了個空。那裡或明或暗都有錦衣衛保護,甚至貴派的六百個弟子都是朝廷官員身份,正好和本島上的記名弟子人數相當,他們如今的武功已經不下於本島上的記名弟子,不過以他們的武功進境,十年二十年以後隻怕他們的武功也能追上我們,莫非貴派真打算與朝廷聯手對我們俠客島不利嗎”?
沈飛說:“我們確實受朝廷委托教導過一批學員,不過他們並不是本派弟子,將來他們是要入朝為官的,哪會有心思對付俠客島。二位能查那那些學員的底細,想必也明白這幾年我們就是吃喝玩樂,演演戲,傳授一些武功就讓他們自己修煉了。十年前我們說想去俠客島走一趟,二位剛才也說曾去山東給想給我們送銅牌,想必這回我們夠資格上島喝一碗臘八粥了吧”?
張三說:“沈掌門,十年前我們回去之後稟報島主,貴派實力足以稱得上天下第一,這碗臘八粥大可喝得。不過古墓派楊掌門其實是你妻子,當年你們兩派弟子攔截我們都擺出過金剛伏魔圈陣型,可見所謂的兩個門派實為一家。
你們所求的三人一起上島不合規矩,隻能請沈掌門一人上島。十二月初八,請沈掌門上俠客島喝一碗臘八粥”,話音剛落,兩塊巴掌大的銅牌從袖中飛出,來勢雖快,以沈飛的眼力,卻早已看清一塊牌上刻著一張慈祥的笑臉,另一塊牌上刻著的是猙獰的凶臉,正是江湖傳說中的俠客島邀宴銅牌:賞善罰惡令。
沈飛隨手接過,翻轉過來,看到牌子背麵寫著到達南海邊的一個漁村聚會的時間和路線,微微一笑也收入袖中,說:“二位尊使,十年前你們曾說我們的弟子每個武功都遠勝你們邀請過的大派掌門,如今你們以為我的這些弟子們武功如何”?
張三李四臉色都一變,說:“如果你們二十九個弟子的武功都和剛才一擊傷了老二那位一樣,那貴派的實力已經不在俠客島之下了,論武功個個都夠上島喝臘八粥。
隻是俠客島每次邀宴有定數,不單是以武功而論。這次俠客島隻請沈掌門一人赴宴,如果兩位夫人和眾位高足想要喝臘八粥,還是等將來他們接任掌門以後吧”。
沈飛冷笑一聲說:“照二位尊使的意思是還要我們等十年、二十年?當年就我就說過,我和兩位夫人是一定要上俠客島的,等了十年卻等了這麼個結果,我們可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也不必等什麼臘八了,現在二位就帶我們上俠客島吧”。
聽到這話張三眼神一眯,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李四臉色更黑著幾分,問:“沈掌門的意思是想挾持我們嗎”?
沈飛揚了揚手中的兩牌銅牌,說:“不錯。十年前你們就懷疑我們是朝廷的人,也見識了我們的武功,誰知道等了十年等到了隻讓我一人上島這麼個結果,可見俠客島已經對我們起了戒心。
今天又在我們弟子手上吃了虧,誰知道二位回了俠客島以後,你們送的這兩塊銅牌還有沒有用?要是我到了銅牌上刻的地點沒有人來接我,又不知道俠客島在哪裡,那豈不是白等了十年嗎?所以現在就麻煩二位尊使給我們帶路上島吧”。
這正是沈飛擔心的。張三李四雖然給了自己銅牌,這是十年前自己的恐怖實力,不過弟子們單人實力還遠不如張三李四,人數也不如他們的師兄弟,他們認為請沈飛一人上島集俠客島之力即使翻臉還是能壓製住的。
可是今天見到了趙一傷的實力進步,他們回去以後說不定就會變卦。這幾年明軍剿滅和招安倭寇海盜可不少,四十年來江湖又視俠客島為魔窟,萬一他們來一波腦補,懷疑自己是受朝廷或者其他江湖門派委托要去剿滅俠客島,不派人來接自己了,那就徹底抓瞎,來這個世界最大的收獲就沒了。
當然也有彆的辦法,石破天、白自在、丁不四、關東四大門派都收了銅牌,隻要跟住他們也可以上俠客島,不過一來沈飛和這些受邀的掌門沒有交情,現結交還要費一番口舌,二來俠客島如果發了狠,完全放棄接這一屆的所有掌門上島也有可能。現在截住了張三李四,還不如直接逼他們帶自己上島呢。
張三說:“四十年來我們兄弟奉命請人ズ壤鞍酥啵且環靡猓墒譴蠖嗍潑虐鎦鞫紀迫杷模腥撕蒙ㄐ恕J翟諭仆巡渙耍材值馗八賴匾謊攘俠硨煤笫隆?
到了約定接他們上島的時間地方,也有過不少弟子家人非要跟著,說什麼死也要在一起,可是數十年來從來隻有邀請的掌門本人上島。各位知道是為什麼嗎?
一來接人的船隻太小,隻容得下船夫和客人兩人,再多一人都非翻船不可。二來俠客島對充作船夫和島上仆役的記名弟子規矩極嚴,違背了島主定下的規矩,回島之後不僅本人處死,連父母家小也要受株連。
今天我們兄弟確實不是各位的對手,不過仆役尚且如此,更彆說我們是島主的入室弟子了。要是我們真帶你們上了俠客島,全家都性命難保,即便我們死在這裡也還能保全家人,因此沈掌門的要求恕難從命了。
而且隻有等我們回島以後,島上才會按約定的時間派出接人的小船。如果我們回不去,那不僅是沈掌門,這一次接到銅牌的所有人都彆想上俠客島了”。
沈飛說:“二位尊使,明人不說暗話,俠客島上哪來的什麼父母妻兒。隻有你們當年說過的兩位島主、八十多個入室弟子和六百多個仆役,還有你們四十年來請上島的那些各派掌門和幫主吧。
除此以外也隻有一首《俠客行》詩和幾副壁畫,其實就是一部武功秘笈。俠客島銅牌邀宴,就是要請有獨到成就的武林名家參詳那套武功秘笈吧?我們想上島,也是對那套武功秘笈有興趣。二位尊使何必故弄玄虛呢”?
這段話一出口,張三李四都臉色大變,齊聲驚呼:“你怎麼知道”?
沈飛又是一聲冷笑,說:“俠客島賞善罰惡薄四十年來可以搜集江湖各門派和各個武林人物的詳細隱秘,就不許彆人知道俠客島上的一些底細嗎”?
張三說:“原本我們確實懷疑諸位對俠客島彆有所圖,打算今天要是能脫身,回俠客島以後真要和島主好好商議一下接不接沈掌門上島,島主即便同意照舊來接人,島上也一定要作些戒備布置。
既然沈掌門把話說開了,我們對諸位自然不會再起小人之心,不過我剛才所說並非虛言。直接帶你們上島,恕難從命,俠客島確實要等我們回去以後才派出船夫來接邀請之人,而且隻派小船。沈幫主想帶兩位夫人同行,隻怕是不成的”。
沈飛冷冷地說:“幾艘船我們還是找得到的,至於二位尊使,我想也是會願意給我們帶路的”。
完顏萍眼光“霍”地掃向李四的眼睛,問:“少林妙諦大師還在世嗎”?
李四一呆,有氣無力地回答:“五年前服用了一顆生生續命丹,現在還在世”,隨即反應過來,神情極為錯愕。
張三大驚,語無倫次地說:“這……這是懾心術”?!
完顏萍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又一道冷電般地目光射向張三的雙眼,問:“去俠客島的海路怎麼走”?
張三也瞬間中了招,目光呆滯地回答:“乘網梭船從南海小漁村出發,向南航行半天,再轉東南方向航行三天半就到了俠客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