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結河朔”第一階段有了計劃,給了梁天德和張經一活動經費前去實施,梁天德久在軍中,深通謀略,又隱姓埋名二十年,是精細的人,有了三個多月軍事訓練,張經逐漸脫了江湖氣,又感激完顏萍殺了蕭冷,為他們陝南六寨兄弟報了仇,足可以勝任這樁任務。
之後沈飛又對呂德說:“我方全大獲全勝,擊斃了蒙古大汗蒙哥,蒙古近期內必爆發汗位爭奪,攻打鄂州的忽必烈一路大軍著急退兵,賈似道多半要把戰功都吹噓到自己頭上。呂統製,你率領水師支援鄂州,順便告訴賈似道我們的戰果,免得他吞了我們的戰功”,曆史上就是呂德的原型乾的這事,讓他去最合適。
呂德問:“千歲,蒙哥死無全屍,末將如何取信賈樞密”?呂德是賈似道提拔的,對他相當尊重,說的也是實情。蒙哥被兩個方向巨弩發射的七十二枝大寒鴉箭集火,不僅麵目全非,屍體也碎裂成幾十塊,根本無法辨認。
楊靈月遞過來九斿白纛,沈飛接過運勁一震,斷成兩截,把隻剩短柄的纛頭交給呂德說:“這九斿白纛從鐵木真起就象征蒙古最高權力,相當於華夏的傳國玉璽,被我們繳獲足以證明我們的戰果,如果忽必烈討要可以給他,剩下半截拿回去也隻是韃子的恥辱。
算來忽必烈得到消息迅速返回也已經晚了,蒙古庫裡台大會足夠提前選出新汗,他不會甘心,必會刀兵相見,武力奪取汗位,他手下的蒙古人未必願意出死力自相殘殺,他能倚仗的隻有治下的漢軍世侯,這就是我放史天澤回去的原因。
隻要忽必烈開了武力奪取汗位的頭,壞了蒙古人規矩,今後蒙古諸王必將四分五裂,甚至內戰不休,再也無法齊心了”,呂德也興奮地領命。
接下來下令步軍統製林夢石率軍出擊,恢複周邊“四川八柱”城防體係,進駐八座山城,每座城都配兩架天罡放陣弩。再收複劍門,把城中原來那門破山弩拆卸搬運去了那邊,如今蒙古沒了伯顏這樣內功深厚的神箭手,有這門射程極遠的弩不會再出現主將被射殺破關的事了。
隨後又擺開大宴慶賀,呂德、林夢石將率軍出擊,梁天德和張經要回陝西,沈飛很快南下臨安,算是喝酒踐行。沈飛取出了初版的五寶花蜜酒與諸人共飲,說明和純陽丹一樣可以增加功力外加免疫毒藥和疾病,首先示範喝了下去,白樸、梁天德、梁文靖、王堅、呂德、林夢石一個個全喝了。
感應到不少人心中都有疑慮,看見了酒中的“五寶”,他們也都是聽說過蠱毒的,雖然功效確實如沈飛所說,難保以後不會毒發要他們的命,可能是千歲為了防止他們背叛的控製手段,沈飛感應到他們的心思,並不點破,這種猜測有益無害。
宴會過後各自上路,沈飛帶著楊靈月、王翠翹、白樸、梁文靖、王月禪外加息風霽雨止雪拂霜四婢啟程,“教導連”作為隨從護衛,經過一個半月的跋涉,接近臨安時,早已有官員收到消息出城迎接,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從一個月前開始,十天之內宋理宗趙昀、皇後謝道清、賈貴妃、榮王趙與苪、太子趙禥全在都離奇死亡,朝中暫時由吳潛主持,請淮南王迅速登基穩定人心。
詢問詳情,最先死的是太子趙禥,居然是凍死的,大半夜時忽然大叫冷,全身發抖,仆役給他烤上火盆,自己加了五件棉衣又裹上厚厚的被子依然無效,天沒亮就死了,查驗屍體確實是凍死的症狀,可是才剛剛十月下半旬,連冬都沒入,饑寒的貧民都沒有死,堂堂太子居然就在府中凍死了。
太子的生父榮王趙與苪和他兒子正好相反,是被“燒死”的,三天後上午榮王突然大喊大叫“著火了,燒死我了”,先叫仆役扇風,後來脫光了衣服用涼水衝身,依舊無效後不顧儀容,光著身子從府中跑到大街上,一頭跳進了西湖裡,直到死前嘴裡都不停大喊自己被烈火焚身,可是當時周邊根本沒有生火,連蠟燭都沒點上一根。
如果說趙禥和趙與苪的死法隻是離奇,那皇帝趙昀和謝道清皇後、賈貴妃的死就是恐怖了,就在太子和榮王死因還一頭霧水時,又過了四天,晚上趙昀忽然似乎做了噩夢,大罵“史彌遠,你這個奸賊,你和楊桂枝聯手想廢了朕,朕要殺了你們”。
周圍的宮女太監禦醫後妃都過來勸解,謝道清和賈貴妃接近時,竟被趙昀拔出劍來一劍一個刺死,趙昀又四處跑著揮劍亂舞,驚恐地大喊“蒙古韃子殺來了,蒙古韃子殺來了”,最後摔下樓梯幾個翻滾,撞在石獅子上頭破血流,半截斷劍正好插入心口而死。
杭州城中因為這些變故正亂作一團,白樸驚異地看了沈飛一眼,沈飛不去管他心中震驚和講述官員的驚駭,問事情發生時有什麼古怪,他們查到了些什麼。官員說這種情況很像是得了臆症,不過怎麼發的病毫無頭緒,查驗過當時的飲食,沒有下毒的跡象,隻是聽身邊的人說,事發前兩個時辰之內,都有一段絲竹響起,分彆是琴聲、琵琶和簫聲,不確定有沒有關係。
這時完顏萍也來與沈飛等人彙合,一陣精神交流就明白就是按計劃行事,以音樂施展懾心術,讓這些人陷入幻覺時,或者直接死掉,或者任由擺布。以三人現在的精神力施展懾心術,百米以內可以完全控製對方言行,超過這個範圍就需要輔助工具了,音樂就是其中之一,聲音傳播極廣,非常適用。
直接進行刺殺也不難,《昆侖》世界的南宋皇宮是連金書世界都不如的,連柳鶯鶯都可以隨意出入盜寶,兵部的機密布防圖可以被蒙古間諜輕易偷走,不過行刺容易留下把柄,這個世界有擅長使毒的高手,下毒也容易被識破,可能把疑點指向自己這個最大的受益者,還是用這種辦法處理地最無聲無息。
沈飛等隨迎接的官員進了臨安,通報了現荽蠼蕕南ⅲ瓿閃說腔鞘劍旰龐昧酥煸暗摹昂槲洹保指躁饋⒄雜肫u、謝道清、賈貴妃、趙禥等人辦完了喪事,借責任除掉了趙昀的貼身內侍董宋臣,一套流程走下來,又是三個月過去,已經是第二年正月了,馬上取出蒙古間諜端木長歌的供詞,開始了大清洗。
已經是宰相高位的謝方叔、丁大全,參與誣陷餘玠的徐清叟、吳燧、陳大方全都以“通敵”罪名被拿下,經過嚴刑和懾心術審訊都一一招供,全都被判了滅門抄家,已經死去的任清之被扣上了當年阻止孟珙招降範用吉的罪名去除一切官職封號,史彌遠和秦檜更是不僅去掉官爵,更是毀墳開棺戳屍。
吳燧等人是禦史,審訊中提出那個“不殺士大夫”的“祖製”,於是他們的罪名又多了一條:捏造祖製,這比矯詔更嚴重。翻出史料非常明確,宋太祖趙匡胤和太宗趙光義在位時都殺過大量文官,宋真宗時也有殺文官的例子,就是南宋高宗趙構也殺過請願的太學生陳東,宋朝根本不存在這種祖製。隻是宋仁宗開始官員長期和皇帝爭取獲得了不殺的結果,現在這批人滅門級的公開處決向所有人宣布:這個慣例徹底打破了。
在鄂州前線的賈似道也回來了,現在誰都知道是沈飛在合州親自主持戰事,擊斃了蒙古大汗蒙哥,打得蒙古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忽必烈才會退兵回去爭汗位,無法把所有功勞算到自己頭上,最大的靠山也都死了,又被清洗動作嚇住了,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低調了許多,還被很多人攻擊彈劾,想要廢掉他的公田法。
沈飛卻沒有動他,還需要他和吳潛這些老家夥過渡一段時間等自己提拔的人刷資曆頂上來。賈似道的能力曆史上是得到孟珙和忽必烈肯定的,呂德、李庭芝、張世傑都是他提拔的,親臨前線指揮鄂州之戰能頂住就是大功,是曆史上忽必烈親征唯一沒贏的一次。
至於說什麼他暗中答應割讓長江以北,每年給銀絹二十萬作為忽必烈退兵的條件更是屁話,彆說這次不可能,曆史上也是子虛烏有的。這事之前十幾年從來沒有風聲,是在忽必烈侵宋時發的“檄文”裡第一次出現,和七七事變日本說的“士兵失蹤”沒什麼兩樣。
借端木長歌的“供詞”清洗滅門了一批人後,伴隨的就是對另一批人平反加封,首先就是餘玠和王惟忠,餘玠追封了王爵,還從李繼隆開始,到章楶、孟珙、趙方、杜杲都進封了王爵,這裡麵封號最重的是趙方,杜杲次之,原因是他們都是文官,戰功卓著,預演了接下來科舉“文武合一”的變革動作。
在這三個月中已經把合州之戰沈飛的卓越表現宣傳地整個臨安大街小巷眾所周知了,在登基典禮時沈飛和完顏萍、楊靈月、王翠翹當眾施展了逍遙禦風,飛行在半空中,被官軍百姓驚為天人,衷心欽服,證明了在合州的戰績不是吹牛,大大刷了一波聲望,從此地位無人可以憾動。
後宮中皇後自然還是完顏萍,楊靈月、王翠翹、王月禪為妃,息風、霽雨、止雪、拂霜四婢則被封為尚書內省女官,這是從北宋時就常設的一個宮庭機構,尚書內省女官的職責包括不限於登記奏疏,按緊急程度篩選、抄寫部分文書、代替皇帝禦筆批示,類似明朝的司禮監,這些職能官員都知道並且認可,有些資曆高的女官甚至承擔的皇子教育工作,兼明朝詹事府職能。
教導連以禁軍出身的薛家三兄弟為核心被安排進了禁軍殿前司和侍衛親軍,皇城司這個著名的情報機構也要利用起來,找了個淮安王原來的親信內侍,惡趣味地給他改名董海川,傳授了《葵花玉女經》,任命提舉皇城司,白樸和梁文靖任命為乾辦皇城司,基本班子架構就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