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雖然暫時消停了,但是沈飛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早就派出護法道兵為特工前往日本暗中布局,聯係上了片山潛,這位在共運上的輩份極高,曾去過美國勤工儉學,又到英國考察過資本主義工業,1901年就組建社會民主黨,當天就被日本政府勒令解散。
1906年又組建社會民主黨,從事出版業宣傳共運,1910年他的同伴幸德秋水被日本政府構陷,卷入所謂陰謀暗殺天皇的“大逆案”中被殺害,1911年他組織6000名電車工人大罷車,被日本政府鎮壓,本人於1912年1月被捕,9個月後出獄。
出獄後失去了生計,被迫於1914年去美國打工,同時參加在北美各國的共運組織領導層,1921年赴莫斯科參加第三國際領導工作,指導1922年日共成立和後續事務,奔走於世界各地,1933年在莫斯科病逝時,斯大林親自抬棺葬在了克林姆林宮的紅牆下。
片山潛離開日本前除了理論宣傳以外,最激烈的言行就是主張反戰和組織工人運動,還沒有發展到“武裝鬥爭”的地步,比起彆人卻算很激進了。其他幾位基本是學者型的,比如李守常留學日本的老師安部磯雄,僅限於研究和宣傳,連工人運動都沒有組織過。
這次特工前往日本聯係片山潛,就是為了把他引向更加激進的“武裝鬥爭”上,即使他還是要被迫離開日本,也要留下一批種子,基本策略就是是臥底滲透進軍隊,掌握軍事技能和武器渠道,伺機武裝起義,準備在幾年後的“米騷動”中讓日本徹底變天。
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特地生產了一批日製武器用儲物法器帶過去,作為他們將來初期使用。這幾年因為南方工廠生產的商品逐步占據國內市場,排擠掉不少外國商品,日本工廠的日子更加難過,加上軍隊又受重創,運動宣傳效果更好,計劃已經初見成效。
國內國民黨議員確立了國會的優勢,之後幾年北洋國務總理也換得像走馬燈似的,熊希齡、孫寶琦、徐世昌、段祺瑞,每個任期都不長,又都和強勢的袁世凱多少有些分歧,袁世凱隔一段時間就會被輿論開涮一波,當然也不敢有稱帝的心思。
英國銀行幾年前被莫名其妙劃走了大量滿遺存在那裡的贓款,加上戰爭爆發,也不會有多餘的錢貸款給袁世凱。要什麼資金南方財大氣粗包攬了,當然是有條件的,不比強列好說話,比如不能用於擴張北洋軍力,或者收購北方的工廠,辦農場,擴大築路權等。
趁著這個機會把鐵路擴展到了北方,京廣線、京滬線、隴海線、京包蘭線,都在三年內通過,滬杭浙贛線也拓展到了湘黔貴昆,鐵路已經貫通了東西南北,長江大橋通車,各地公路更是全被水泥覆蓋了一遍,規格之高直接可以當作飛機跑道用。
到1916年以後,太原兵工廠,漢陽兵工廠全部落入南方控製並且對設備進行了一定升級,南方甚至提出了接手北洋軍的後勤,可以給北洋軍全麵換裝,自產的各種武器性能和數量都超過了北洋現在裝備的外購貨,在試用時給北洋軍造成了極大的信心打擊。
北洋在政治、經濟、輿論甚至波及到軍事上全麵敗退的狀態下,袁世凱心情極差,加上肥胖本來容易引起血高壓、糖尿病等常見疾病,雖然沒有經曆稱帝失敗,被國際全內輿論“天下共擊之”的刺激,還是在1916年病逝了,黎元洪繼任總統。
黎元洪是武昌起義革命黨推舉出來的,現在南方勢力全麵占優下,本來是一半革命黨見風使舵下有七成了,加上國會和民間各方力量彙集下,革命黨勢力加速擴展,迅速給所有北洋軍隊進行了換裝整訓,更深入了東北,吉林機械製造局也落入南方掌控。
到了1917年,中國大部分地區都已經被南方勢力接管,為了迅速控製局麵,這些事情都有大量護法道兵參與,短短幾年間中國實力至少翻了三倍多,不過有七成軍事實力都隱藏在了儲物法器中,各地進行著熱火朝天的經濟建設,也有八成以上是政府控製。
這幾年沈飛還悄悄地加了些磺胺類藥物、青黴素和各種抗生素的使用,放了一些消息,還“無意間”流傳了幾支樣品到國外,治療好了肺炎、白喉、傷寒、腦膜炎、敗血症,“神藥”的風聲開始在國際上流傳,不過還說是實驗性產品,沒有透露來源。
1917年3月,中國宣布與德國斷交,收回漢口、天津德租界,停付對德賠款,4月,美國宣布加入協約國參加一戰。8月,中國向德國、奧地利宣戰,正式參加一戰,向歐洲派出勞工參加戰爭勞作,這些事情都聽之任之。
10月中旬,留下一個自己麵目的道兵,沈飛悄悄出發了,布局幾年也該出手了,有一件震撼世界的事情即將發生,打算加一把火,手中的武器大部分都是上個世界蘇聯解體後收購的,就交到他們的前輩手上,讓全世界感受一把革命力量和俄羅斯傳承千年的彌賽亞精神。
10月22日,沈飛到了俄羅斯彼得格勒,敲響了多博裡街92號甲最高一層的房門,開門的是個中年女性,想必就是房間的主人法福諾娃,她帶著疑惑和警惕問:“你找誰”?沈飛微笑地說:“我找烏裡揚諾夫先生”。
法福諾娃臉色微變,沈飛又加了一句:“不要否認他在這裡,也彆想順著水管滑下樓去,我既然找到了這裡,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聲音不大,卻能讓房間裡的人聽清楚。沉默了幾秒鐘後,裡麵傳來了一聲“請進”,沈飛進屋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曆史人物。
沈飛今天上門是經過計算的。知道烏裡揚諾夫20日到彼得格勒,21日入進了這裡,有些東西要寫作,23日就該出門開會去了。他不是經典的“地中海”發型,經過化妝安上了假發,見沈飛的長相有些疑惑,問:“先生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飛說:“我有自己獨特的消息渠道。至於我的身份,您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尋找投資項目的商人,我知道您要進行一項驚天氐氖亂擔綣曬α耍嵊謎鍪瀾紓蟻虢型蹲剩魯芍螅蟻牖竦?800噸黃金”。
高爾察克黃金的數量眾說紛紜,最大的數字是1600噸,有說沉入貝加爾湖底的,有說落到日本人手裡的,打個對折數字總是拿得出來的。烏裡揚諾夫一皺眉,說:“你能投資些什麼?而且如果我們完全勝利了,黃金就和普通金屬差彆不大了”。
沈飛說:“我知道如果真的建設成了一個新世界,那麼全世界就變成了一個大工廠,隻有分工沒有交易,也就不需要交易計算的貨幣了。黃金就隻是一種工業原料。隻是結果不一定是勝利,也可能是失敗和大量的犧牲不是嗎?
我願意投資這項事業,或者說我願意為創造一個新世界儘一份力,但是我的覺悟還沒有高到樂於因此給自己帶來生命危險,這800噸黃金隻是確保萬一失敗了我也能有一大筆收益。而且我們今天的約定必須保密”。
烏裡揚諾夫眉毛輕輕一揚,說:“年輕人,你很坦率,對我們的事業也有些了解。說說你能以什麼方式‘出資’,還有什麼時候要黃金吧”?沈飛說:“我可以提供糧食、機械、武器、技術、人員,最重要的是治療肺炎等疾病的消炎藥。黃金兩年之內給我就行”。
烏裡揚諾夫眼中精光閃爍,問:“是最近流傳的神藥嗎”?沈飛說:“不錯,我隻是放出去很少的量打了些廣告,不敢泄露我是這些藥的來源,否則同盟國和協約國會馬上停戰,聯合起來把槍口對準我奪取這些藥和生產技術的”。
烏裡揚諾夫說:“你怕他們奪走你的藥品和生產技術,你就不怕我們事後不付帳嗎”?沈飛說:“有這些藥品和生產技術,兩年之內就能賺到這筆黃金的幾倍,而且無論有沒有這些藥品,同盟國和協約國都是會聯手對付你們的”。
論對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深刻了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趕得上他們,他們去玩資本運作,那就是博士生參加小學考試,純粹就是欺負人。有壟斷的救命藥在手,兩年之內賺回800噸黃金的幾倍來確實不難,而且勝利後黃金在本世界不再珍貴,這隻是個獲取信任的借口。
烏裡揚諾夫笑了,說:“那你打算怎麼把你的‘投資’運送過來呢”?沈飛說:“下麵您見到的情景可能會衝擊您的世界觀,請不過過於驚訝”,一揮手,房間裡突然多了一個二十多歲學生模樣的俄羅斯人,摘下胸口一支鋼筆,一盒藥一袋糧食浮現在空中。
雖然經過提醒有了心理準備,烏裡揚諾夫還是一陣錯愕,問:“這是……”?沈飛說:“我還有一個身份,是中國本土道教的一名修士。這個您可以理解成神話中上帝身邊的天使,中國修士到了一定水平也會出現類似的追隨者。
還能製作可以存儲物資的工具,外形可以是一支鋼筆、一塊手表、一顆扣子。每一個裡麵都可以存放超過五百噸的物資,需要修行者才能打開。我可以讓些追隨者把各種物資運送到指點的地方,提供設備和技術指導部分藥品和武器的產生和使用”。
烏裡揚諾夫不久表情就恢複平靜,沈飛繼續說:“這一波俄羅斯隻是開始,關鍵的決戰在德國,我派出追隨者在德國也有一些布置。隻要你們把德國的軍力拖住,不隻是在談判卓上,是要對德國東線的軍事力量有一定打擊,德國那邊成功的機會就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