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單乾。”
“單乾也許能很快得到比現在高一倍的報酬。現在,有的報道是請雜誌社外的人寫,能寫像樣文章的人並不多,我靠改稿子,就能得到高額稿酬,同樣的材料,我可以從更有趣的角度,寫出漂亮的文章。”
“你的寫作能力確實很強。”
“我有信心,而且,我當編輯多年,認識許多人。你也知道,我是很有麵子的,就說藤維吧,她呀,對人最愛挑剔了,一般的記者根本彆想接近她,同我卻是摯友,彆的明星。名作家、評論家,門難進的地方都是我去組稿。”
她為長期在雜誌社工作結交廣泛而感到自負。
“就是彆的出版社的乾部,那些上層人士我也幾乎都認識,以前他們經常拐彎抹角地挖牆角,勸我到他們那兒乾,那樣做對不起現在這家雜誌社,所以我沒答應。……不過也好,要是社裡對我的工作不滿意,那就不能怪我了。”
“辭職嗎?”
“看情況吧,反正我是乾夠了,老是給任務,沒完沒了。辭職以後我也不到彆的出版社去乾,不管他們怎樣勸。”
魏春眼睛裡剛才那憂鬱的神情不見了,透出希望的神采。向社裡交上辭呈時的愉快、單乾後才華得到施展時的歡樂、不斷獲得自由、尊敬與高額收入的欣喜——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這些未來,她興奮得雙目生輝,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魏春終於說,今天要按預定計劃回南光。擅自缺勤還是不好。
可是,對還要在外地逗留兩天的左雲山,她卻放心不下。
“你真要去參加美容師集會?”
“我怎麼會說謊?不信你去問柳田……”
“我不說過我不相信柳田嗎?好吧,以後我再調查。”
她調查也查不清。美容師的團體,根本沒法查。可是,一想到精心安排的兩天時間這次卻要浪費在陪伴葉雅上,左雲山心中不禁悵然若失。
讓魏春乘上11點的飛機,左雲山心裡才一塊石頭落了地,仿佛覺得兩天來的暴風雨終於過去了。
他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呆然望著眼前晃動的人影。人們在忙碌著,聚精會神地交談著,一派朝氣蓬勃的生活和工作景象。本來他也該彙入這一人流中去的,可是如今他卻成了超脫這個世界的外人,仿佛唯獨自己周圍的空氣沉澱了一般。
魏春和葉雅著實令人頭痛,自已被捆在她們兩人中間,還沒同她們切斷關係,而且現在也不能切斷。他被束縛在既非戀愛,也無性欲,又無男女間感情的關係上,一方麵是為了獲得有利的地位,一方麵是為了金錢。要割斷這條關係並不難,而新的關係還未出現。特彆是葉雅,她已不願再出資,被她糾纏隻是善後處理的事了。
可是,想來想去又彆無它法。好好乾,已經有好兆頭,要珍惜這個好運,再堅持一下就會出現轉機——
左雲山給柳田打了個電話。
“早上好!”柳田像在等地似地向他打招呼。
“來電話了嗎?”
“來了,8點鐘左右從溫泉飯店打來的,就一次。”
“就一次?”
事情出人意外。他估計從今天早上起葉雅會頻繁地給柳田打電話的。
“是啊,她說,她打電話來之前,不要往溫泉飯店裡打電話。”
葉雅準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