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1點半。魏春拿起電話,想辦一件上午一直掛在心上的事。
往美容店打電話,經常能從話筒裡聽到女人的說話聲。左雲山的美容室從上午就很忙。
給接電話的人說過之後,過了兩分鐘,傳來左雲山的聲音。
“啊,昨天晚上對不起了。”知道是魏春,左雲山先發話。
“怎麼搞的?我等你那麼久。”
魏春直抱怨。昨晚久等不至的煩惱不知不覺地溢於言表。
“啊,真對不起。我叫葉剛到你那兒去了。”左雲山道歉後說。
“噢,見到他了。”
“我叫葉剛轉告你。昨晚實在抽不出時間,可又放心不下,就叫葉剛去向你道歉……”
“為什麼你不自己打電話來?”
“沒空啊。”
“你昨天不是4點鐘就出去了嗎?”
“是啊,那是設計人員來接我來得太早了…等見了你再詳細說吧。”
“今天晚上來嗎?”
“今晚?哎呀!”左雲山不大乾脆。
“不行,今晚不來不行,我一定要見你。”
“哦,是嗎?”
“昨天晚上想叫你來同我一起聊一下,跟你說了也沒來,真夠嗆!”
“……對不起。今天晚上我去吧。”
好像又來客人了,左雲山急忙換成一副規矩的腔調。
“幾點鐘?”
“嗯,你說呢?”
“早點兒來,來了好一起吃飯,我請客。”
“我想儘量早去,不過6點鐘還有客人來,在這兒吃過飯去吧,那就8點鐘以前…”
魏春一氣,掛斷了電話。
魏春想,昨天晚上左雲山沒來,理由含含糊糊,還專門打發葉剛來道歉,這有些奇怪。今天晚上左雲山肯定來,這事要弄清楚。
當晚,魏春在屋裡看書寫稿,等待左雲山的到來。
敲門聲響。
心中怦怦直跳的魏春故意從容不迫地去開門。是左雲山,帶進一股酒氣。左雲山不會喝酒。他脫下上衣,隻穿著薄薄的運動衫。
他站在那兒看著屏幕上正在唱歌的歌手。魏春走上前關掉了電視機,歌手不見了,歌聲也隨即消失了。
“來得這麼晚!乾什麼去了?”
魏春站在他麵前。電視機關掉了,立刻形成質問的氣氛。
“噢,我把青山美容店的設計師和工程負責人五六個人請到酒吧,他們都愛喝,我也喝了幾杯,因為要顧全麵子,中間不好溜走,對不起。”
左雲山垂首道歉,一隻手搭在魏春的肩上。魏春推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到哪個酒吧。”
“一個不怎麼樣的地方。”
左雲山從褲兜裡掏出酒吧火柴給她看。魏春看了一眼,又瞅著他的臉。
“哼,你倒開心,我可一直等著!”
“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為了把美容店建好,必須招待好這些施工的人,儘到情義嘛,就這我還是找借口早溜掉的呢。”
“昨天晚上你也是這樣,還要葉剛來解釋。你不是3點鐘就叫他轉告我的嗎?難道天天晚上都要同設計師和施工的人洽談、喝酒?”
“現在是關鍵時期,這次是我設計的方案,沒有先例啊,所以設計師也感到驚訝。因為要深入研究,有時在一起討論都忘了時間。……噢,他們很熱心,我也得應酬啊。”為了安慰魏春,左雲山竭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