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刑警們好不容易把船劃向屍體旁邊,由兩名刑警自小船中伸手抓住屍體的兩雙腳。
“喂!小心點,彆弄傷了屍體!”
田春達在了望台上擔心地喊。
“放心吧!我們會小心的。”
第三名刑警說著,仍繼續鑿開屍體四周的冰。
沒多久,冰鑿破了,倒立的屍體也開始微微晃動。
“喂,差不多了,千萬小心點啊!”
“哦!”
兩名刑警一人抓住屍體的一雙腳,同時使力把屍體往上撥。
當屍體被撥出來的那一瞬間,站在遼望台的每一個人全部嚇得說不出話來。
左清的麵具早就不見了,從冰層中拖出來的是一張又爛又腫的醜陋臉孔。
田春達曾經看過一次這張醜陋的臉孔,那是左清剛回來,洪力家公開遺囑內容的時候。當時左清當著洪力家的麵把麵具揭開,巳令人覺得毛骨悚然,如今這張醜陋的臉孔在冰層冰凍一夜之後,整張臉都凍成紫色,更加深了它駭人的程度。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整個頭部都見不著任何傷痕。
田春達勉強注視這張可怕的臉一會兒,便忍不住彆過臉去,這時,他突然發現朱實奇怪的表情。
前麵已經描述過,那具屍體十分醜陋,就連田春達這個大男人都不敢多看兩眼,可是朱實卻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具屍體。
啊!朱實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
正當田春達驚疑不定地望著朱實時,刑警們已經把屍體移到船上,而南田醫生也匆忙趕來了。
南田醫生麵對這接二連三的詭異命案,實在感到厭煩透頂,就連見到田隊長也懶得多做寒暄,但田隊長仍十分關切地對他說?“南田醫生,又要麻煩你了。我希望能儘快知道死因和死亡的時間。”
南田醫生默默點頭,並走下了望台,準備前去驗屍。這時,一旁的朱實突然開口說?“醫生,對不起……”
南田醫生一雙腳原巳踏上樓梯,他一聽到朱實的聲音,立刻非常吃驚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小姐,有什麼事嗎?”
“是的。”
朱實看看南田醫生,又看看楊所長和田隊長,過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說道?“請你在解剖屍體之前,先采下他右手的手印……我的意思是說,請采下屍體的指紋。”
田春達聽到朱實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刹那,覺得大受衝擊,不禁急忙問
“朱實小姐,為、為什麼要這麼做?”
田春達說著,又向前跨出一步,呼吸也變粗了。
“難道你認為那具屍體不是左清?”
朱實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靜靜凝望著湖麵,一句話也不說。
田春達明白,這個女孩的個性十分固執,隻說自己想說的話,彆人若想強迫她開口說話,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他現在實在感到無可奈何。
“以前不是采集過左清的手印了嗎?鑒定專家也證明他的手印和保存在密雲寺的手印一模一樣……”
田春達說到這兒,突然閉上嘴巴,因為他注意到朱實的眼眸裡有一絲嘲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