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桃紅“這當了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這事辦得穩妥。”
有個人開了頭,彆的人也都三言兩語誇起紀邵北來了。
又問他這單子怎麼談成的,費了多少心思。
紀邵北說得挺簡單的,找領導,談事,給人家試樣品,生意就成了。
他說得風輕雲淡,顧謹謠卻知道,這些事兒哪有說的那麼容易。
現在城裡那些廠都是公有的,平時辦事做業最喜歡的就按規矩來。
廠裡年終的表彰大會,每年都是那個樣,想變點花樣出來,不光要經過領導同意,還要簽字蓋章,層層把關。
他能在一個星期裡拿回三張訂單,肯定費了不少心思。
想到這人要上班,空隙時間還要在外麵跑東跑西,有時還要吃閉門羹,不被接受,或是被拒絕,顧謹謠就心疼。
大家高興了一陣,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顧謹謠見沒什麼人注意他們這邊,悄悄拉上了紀邵北的手。
她的小爪子剛剛碰上去,就被紀邵北帶著厚繭的大掌包裹住了。
兩人也不看對方,借著桌子的遮掩將手握得緊緊的。
店外的街道上,陸榛出門辦事,路過這裡習慣性往顧謹謠店子裡麵看一眼,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店裡的兩人偷偷摸摸的不給裡麵的人看,卻忽略了外麵。
兩隻交握在一起的手,女人的柔軟纖白,男人的粗大泛著小麥色的光。
那樣一隻粗糙刻有風霜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做慣了粗活,拿過刀扛過槍的人。
這樣一個粗獷糙漢,何以討得她的喜歡。
陸榛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特彆酸,當年他跟顧謹謠還是未婚夫妻的時候,他都很少拉過她的手。
她不許,說給人看見不好。
現在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兩人私底下卻做著這些小動作。
她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她也不覺得害臊了。
是了,那倆人是夫妻了,他們結婚了。
就算給人看見,最多也就是說一句不正經之類的話,轉頭隻會笑他倆人夫妻感情好。
陸榛越想心裡越難受,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欲望跟衝動。
他想要毀了這一切,他想要那兩人分開,就算不是他的,也不能便宜了彆人。
陸榛本來要去公乾,轉頭卻回了陸家院子。
安宜欣正在寫招租海報,剛剛下筆就見到兒子回來了。
“怎麼回來了?”她有些意外地問。
陸榛將手裡的公文包放下,掃了眼寫有一半的海報說道“媽,外麵那兩間店子,給一間她用吧。”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顧柳鶯。
安宜欣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兒子,你怎麼了?”
將他害成這樣,居然還回來幫她要店麵!
陸榛“媽,過不了幾天就是一家人了,彆鬨得那麼難看,給外麵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