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人送醫院。”
……
江城人民醫院。
潔白的病房裡,紀蘭頭上包著紗布,人躺在床上還在暈迷。
旁邊的陪護床上,顧謹謠也在休息,隻是睡得並不安穩,那雙眼瞼一直在輕顫。
顧謹謠其實不想睡,她很想醒過來,卻又好像被夢魘困住了,根本醒不過來。
或許昨夜受到了太多驚嚇,她夢到了前世,被周錢林賣給一個酒鬼之後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
不能出門,天天都被鎖在房裡,酒鬼喝完酒,就回來打她罵她。
她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要麼是拳腳相加留下的淤青,要麼就是被酒瓶劃傷的痕跡。
那一年多的日子裡,她感覺像是活在地獄。
後麵,她趁機逃了出去,像個瘋婆子一樣在村子裡大聲喊著叫著,讓村子裡的人幫她,救她,隻可惜她不光沒有得到幫助,那些人還跟著酒鬼一起在外麵找她尋她。
無助與絕望,當被這兩種情緒纏繞,那種墜入深淵的感覺讓顧謹謠重來一世也無法忘懷。
夢裡,光怪陸離,魑魅魍魎。
那個像瘋子一樣的女人,一會像她,一會又像紀蘭。
她前一刻好像在逃,下一刻又在流浪,然後一轉眼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屋子。
當那個男人的酒瓶落下,顧謹謠沒感覺到疼,驚鍔地發現,那個被打的人不是她,而是紀蘭,而那個拎著酒瓶的男人也變成了衛廣,原本猙獰的麵容變成了淫笑……
啊!!!
顧謹謠一聲尖叫,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這下,她終於醒了。
顧謹謠坐在床上大口喘氣,她轉頭看了眼旁邊的病床,確認紀蘭還好好地躺在上麵,狂跳的心終於慢慢平複。
還好,還好那隻是夢。
紀蘭沒出事,昨晚他們將人救出來了。
那一切,隻是夢。
顧謹謠感覺自己的頭有些重,她摸了一下額頭,很燙,估計是發燒了。
她正準備下床找醫生看看,弄點藥吃,病房門被推開,紀邵北提著一些洗漱用品跟衣物走了進來。
“醒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女人的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紀邵北上前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燒了,先躺下,我去叫醫生。”
“彆走。”
顧謹謠將他拉住,待紀邵北轉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昨晚,她真的差點嚇死了。
她需要在這個男人身上吸取一點力量,尋找一點安慰。
紀邵北能感覺到她的情緒,回擁著她,輕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姐姐隻是暈迷,有些輕微腦震蕩,那些人也都被抓了,一個都沒有跑掉。”
昨天夜裡他們將紀蘭送到醫院,趙小鋼就跑去找紀邵北了,後麵的事情顧謹謠都不太清楚,她一直守在醫院,等醫生給紀蘭檢查完,又在旁邊睡著了,再醒來就是現在。
人都被抓了?
“衛廣呢,他也被抓了嗎?”
這次的事情顧謹謠覺得罪魁禍首就是衛廣。
他肯定的是幕後主使者。
“為何提到衛廣?”男人問。
此時的紀邵北跟彆人一樣,對於昨天晚上的事,知道的也隻是表麵。
他從趙小鋼嘴裡知道,家裡被人放火,紀蘭被盧家的三個兒子綁架,在進城的路上被他們追上,人救下來,那三人也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