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蔦
紀邵北見媳婦不想理他,又再次強調,“你就是最近太累了。明天彆去店裡了,在家休息幾天。後廚那一塊你也儘快立個店長出來,或是問問你兩個師兄,看他們有沒有興趣過來,彆弄得自己分不開身。”
最近這半月顧謹謠接了幾場席宴,的確是天天泡在那邊。
不過根本算不上累,忙起來也就那一會,彆的時間都是坐辦公室。
“累是不累,就是有些困身。”
紀邵北“困身不好,你是決策者,做菜是一方麵,更多的是要傾注於發展方向跟培養可用的人才,彆本末倒置。”
顧謹謠點頭,“晚點我發個電報問問他倆來不來。”
雷老二跟郭保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有他們過來幫忙顧謹謠也放心。
說話間,懷裡的小思銘又睡過去了。
顧謹謠將兒子放好,接過男人手裡的杯子喝了點水,人就舒服多了。
紀邵北放好杯子,看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表,已經五點多了。
他說“時間還早,你再睡會。”
紀邵北將房間的燈關了,隻留書桌上的小台燈。
他已經醒了,再睡也是睡不著,不如看會書。
其實顧謹謠也睡不著了,可她不想讓男人擔心,還是躺下了。
先前的夢境對她衝擊有些大,並不因為有多恐怖,而是因為夢境中的人。
老實說,顧謹謠並不認得那個婦人,但她有一種熟悉感,在那位婦人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人,感覺上是白纖。
是的,應該是白纖。
儘管二歲之後她就沒見過她,更加不記得她到底是何模樣了。
但是,顧謹謠就是知道,那人是她。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她對先前的夢境有一個很明確的認知。
與其說剛剛她做的是一場夢,不如說是關於另一個世界的畫麵。
有關於白纖和她女兒的夢境,就跟之前她生孩子,還有看見顧柳鶯婆媳倆吵架,所看到的東西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在預示著另一個世界,有關於自己的一切。
這個預示有前有後,火燒圍巾是前,生孩子是與另一個世界的同步。
那麼這次呢,是前還是後?
顧謹謠不知道,因為沒有跟白纖接觸,所以不知道現在那人是什麼情況。
不過看白纖的樣子,應該是後吧,像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
但是這事也不好說,被生活所拖累,人顯老也說不定。
可……
她不是上了大學,她不是有大好的前景嗎,怎麼可能活成那個樣子?
無論是她的穿著,還是自殺的舉動,都能看出她的日子不好過,非常不好過。
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顧謹謠不知道這段預示為何闖進她的腦海。
是跟前不久有人突然衝過來認親的事件有關嗎?
不知道。
那件事情其實也就影響了她兩三天,後麵她想也沒想了。
因為不重要,因為放下了。
但是現在……
顧謹謠腦子有一些亂,覺得有些事情可能並不是表麵所看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