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說得硬氣,?心裡明顯是虛的,聲音都在抖。
紀邵北“你女兒的眼睛生得很漂亮,感覺上很乖巧……”可惜,這樣下去根本活不了多久。
如果先前紀邵北這麼誇那個小女孩,她可能還會高興地笑一下,但是現在,兩個孩子明顯感覺情況不對,所以他們看著紀邵北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看著這兩個孩,紀邵北並沒有將那些殘酷的事實說出口。
但是潘招娣懂,她能聽明白。
這個平時潑辣倔強的女人一下子就崩潰了,她直接從地上抄起一個小兀子,“你走不走?”
紀邵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冷得像鋼刀最頂端的那一抹寒芒,讓潘招娣的後背直接滲出了冷汗,她拿著兀子的手不自覺就開始發軟了。
紀邵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說“有些話不適合孩子聽,我們去外麵說吧。如果你拒絕跟我談,明天你就彆去拿藥了,因為我會站在那裡等著,等著將你們抓個現行。如果你跟我合作,我還能給她指一條明路。”
紀邵北指了指那個小女娃,先出去了。
他離開,潘招娣靠著牆直接滑坐在地上。
她放下手裡的兀子,握著臉無聲哭了起來。
兩個孩子見媽媽哭泣,飯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都圍了過來。
“媽媽?”
兩個孩子眨巴著眼睛,不知道媽媽為什麼哭了。
哥哥說“肯定是剛剛那個叔叔惹媽媽生氣了。媽媽,你彆哭了,我去幫你出氣,我去趕他走,我去打他。”
哥哥說著就想出去,給潘招娣抱住了。
“彆去,彆去,媽媽沒事,媽媽隻是眼睛裡進了沙子,止不住淚。小一哥,你帶著妹妹吃飯,我去去就回來。”
潘招娣出去了,她在旁邊的平台上見到了紀邵北。
這幢老舊的樓房隻有三層,一樓二樓都是菜市場,三樓才是住戶。
這兒本來是街道的房子,平時供那些職工在住。
隻是樓下菜市場太吵了,三樓又是頂層平房,冬天冷夏天熱,條件好點的家庭根本不願意住在這裡,寧願去外租房子住。
嚴家本來也不住在這兒,嚴廣明是個記者,算得上有一個體麵的工作,工資也不低。
當年潘招娣嫁過來的時候其實也有一份工作,一家人住著報社分配的房子,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可是後麵嚴母摔傷癱瘓,小女兒得了不能斷藥的患見病,這個家慢慢地就被拖垮了。
潘招娣將工作賣了,回家照顧老人跟孩子,為了能拿點房租賺差價,他們將單位分的房子租出去,搬到這個環境差卻便宜的菜市場頂樓來住。
那個時候夫妻倆想著撐一撐,日子還能過。
可撐不下去了,很快就撐不下去了。
潘招娣失去收入來源,小女兒的病情突然加重,那些進口的藥物他們家根本負擔不起。
紀邵北站在三樓這個專用著住戶曬衣服的平台上,聽著樓下傳來的嘈雜聲,跟在下麵的宋時光打手勢。
潘招娣問,“你帶人來了?”
紀邵北點頭,“想看看你周圍有沒有人監視,確保我今天過來找你的事情不會被彆人發現。”
潘招娣“你就這麼自信我會答應跟你配合?”
紀邵北“當然。做父母的,怎麼可能不想救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