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寧蕭王葉嫣兒!
魚兒側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楚昀寧,一雙眼睛燦若星辰,好似這世上最純潔無瑕的兩顆寶石。
“寧姐姐你說,我聽著。”
楚昀寧清了清嗓子,有一種期盼孩子的既視感,耐著性子微微笑“魚兒,這後麵的山林是屬於南端的,這周圍生活著很多村民……”
“嗯,我知道。”
“如果你幫著西海來打南端,會讓無數個村民沒有了家,到時候就有很多人流離失所,她們不可憐嗎?”
魚兒對於可憐兩個字顯然是沒有太多的感覺,眉頭緊皺,陷入了思考。
“魚兒,如果你身後的這些小動物們沒有了家,連吃的都沒有了,可憐嗎?”楚昀寧指了指他身後的一群動物們作比方,魚兒立馬就聽懂了。
“那是怪可憐的。”
楚昀寧再接再厲,又說“魚兒,你不應該被人利用,咱們不去參與戰爭好麼,在戰場就會有廝殺,這些小動物們都會白白葬送性命。”
一聽說小動物會沒命,魚兒立馬就不乾了,立即又說“那可不行,我的家人們都很寶貴,寧姐姐,那現在怎麼辦呐?”
楚昀寧更加好奇,到底是誰能在魚兒離開山林去西海,難道是西海的人來過?
於是她又問“魚兒,你為什麼要讓去西海呀?”
“是有個漂亮的姐姐來找我,她說請我去做客。”魚兒表述的很清楚,是西海來了個女子來邀請魚兒,魚兒不懂外麵的世間險惡就答應了。
可那個女子又是怎麼知道魚兒的呢?
“寧姐姐,我已經答應了人家,不去是不是不妥?”魚兒眨眨眼,一臉無辜的問。
楚昀寧啞然,猶豫了片刻後又說“我陪著你一塊去行不行?”
“真的嗎?”魚兒激動的拍手叫好,楚昀寧一把按住了他,不許他亂叫,隻說“我可以陪你去赴約,但你要一切都聽從我的,可以嗎?”
“好!”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隨隨便便的號令小動物們亂叫,會嚇到無辜的人。”
魚兒立即噓了聲。
有魚兒在前頭帶路,楚昀寧等人很快進入了山林,其中有個暗衛湊到了楚昀寧身邊,壓低了聲音說“楚尚宮,禦獸之人大都亦正亦邪,天亮是一個人,天黑又是另外一個人,屬下覺得魚兒天亮以後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聞言,楚昀寧腦海裡蹦出幾個字,人格分裂?
一旁單純無害的魚兒坐在了一頭麋鹿身上,歪著將腦袋搭在了麋鹿肩上,困了就打了個哈欠。
最前方是幾隻兔子蹦蹦跳跳在引路,七拐八拐的不知走了多久,因為山裡樹枝茂密,所以月光照不進來,裡麵漆黑一片,隻有鹿角上掛著顆夜明珠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一路指引著楚昀寧身後的人往前走。
幾人誰也不敢放鬆警惕,身後又是一群動物慵懶的跟隨著。
終於前方的亮度越來越大,這也就意味著,馬上就能走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
楚昀寧想起了剛才暗衛說的話,下意識的瞄了眼魚兒,昨天夜色太黑有些看不清,今天她才看清眼前的少年郎。
少年一身白袍,他的臉頰消瘦,漆黑的眸子映襯著幾分天真和無辜,他的皮膚很白很白,紅唇烏發,這五官漂亮的驚人。
“寧姐姐為何這樣看著我?”魚兒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歪著腦袋衝著楚昀寧微微笑。
不知為何,明明就是同一張臉,可楚昀寧就是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那雙瞳孔中的天真漸漸退散,雖然他在笑,但此刻漆黑的眸顯得有幾分冷漠。
楚昀寧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魚兒到底是誰?
自己又是如何認識魚兒的。
所以她很警惕,不敢亂說話,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了眼前的少年郎。
“魚兒,你在山林呆了多久?”
魚兒修長纖細的指尖摸了摸下頜,思考片刻後才說;“時間太長我也記不清了,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在山中與家人們為伴。”
聞言,楚昀寧恍然了片刻。
魚兒是人,他又是怎麼成了禦獸人的呢?
“魚兒,前麵不遠處就是村莊了,能不能讓你的家人們都回去?”
“為什麼?”魚兒蹙眉一臉無辜,並且回頭看了眼家人們“他們乖巧溫順又不愛惹事,不會無緣無故傷人的,怎麼,寧姐姐也嫌棄了?”
說著魚兒眼中就露出了一抹冷色。
“自然不是嫌棄,而是我擔心村民們會不小心傷了他們,家人們這麼可愛,受傷了怎麼辦,再說林子裡才是他們的家,林子裡還有數不清的食物。”
在楚昀寧的勸說下,魚兒猶豫了片刻後仰著頭衝著身後呼叫幾聲。
這些動物們就像是聽懂了人話似的,紛紛停下腳步,然後調轉頭轉身又回去了。
“小白可以留下嗎?”魚兒一臉渴望的看著楚昀寧,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的劃過了一隻白貂兒的毛,白貂兒回過頭瞥了眼楚昀寧,滋滋叫喚兩聲後,立即將小腦袋一頭紮入了魚兒懷中,扭著身子完全不理會對方。
楚昀寧見狀忍不住抽了抽唇,還真是個有脾氣的貂兒。
“當然可以了!”
她哪忍心拒絕對方。
一行人在隔壁鎮子上買了兩輛馬車,趕往邊關城,楚昀寧安排了暗衛去給蕭景珩送信,自己則留下和魚兒周旋。
連夜趕路加上已經午時了,楚昀寧讓人去打聽這附近的客棧,打算帶著魚兒吃一頓。
一炷香之後楚昀寧帶著魚兒進入一間客棧,魚兒緊緊的跟隨在楚昀寧身後,眸光中時不時露出好奇的神色。
“哎?”魚兒疑惑,私下瞅瞅“寧姐姐,為什麼這麼多人看著我?”
楚昀寧也納悶呢。
她們也不特殊啊,為什麼所有人都看著魚兒,一副將其視作鬼魅的樣子,一臉警惕不停後退?
“沒事,寧姐姐保護你,你可不許亂來。”不知為何,楚昀寧總覺得身邊這個人是個危險分子。
安排好了魚兒上樓,要了個單獨的包廂,楚昀寧借口出去方便,在樓下找來了掌櫃的問個明白。
掌櫃哆哆嗦嗦的說“少年懷中抱著的可是千年難遇的雪貂,性子極其靈敏,食百毒為生,它的一滴血劇毒無比,所以我們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