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寧蕭王葉嫣兒!
懿旨賜下,眾人皆是驚訝,尹老夫人呆愣愣地看著宣旨公公,直到被人提醒了,才恍然大悟般跪下。
“臣婦叩謝太後恩典。”
尹老夫人跪在地上磕頭,高高舉起了兩隻手接過了懿旨,等人走遠了,尹老夫人緊懸著的心才徹底鬆了。
“老夫人恭喜您。”
屋裡屋外的丫鬟婆子都在說著討巧的話,尹老夫人撐著身子站起來,揚聲說“賞,每人賞一個月月例。”
聽得眾人喜笑顏開,紛紛跪在地上磕頭道謝。
尹尚書呆愣愣地看著自家母親,張嘴想說什麼又無從說起,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雲裡霧裡的。
尹老夫人將所有人都屏退之後,才將這幾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為了尹家的未來,我賭了一把,所以日後你要記住,有些人不是看不穿,而是再給你一個機會,你一定要忠於皇上。”
“那母親又是如何猜到晏家姑娘是太後看上的人,又是如何猜到了敏姐兒和朱氏勾結?”尹尚書對自家母親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尹老夫人擺擺手“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尹家的前途日後還在你身上,對於楚氏莫要心軟,大房可不止敏姐兒一個孩子。”
聽清了尹老夫人的叮囑後,尹尚書不敢馬虎,立即趕去了尹大夫人的院子。
“你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不必和楚家聯係,等日後兩個哥兒成婚了,我再派人接你。”
尹大夫人揉了揉泛紅的眼角,想要求情,但一想到還有兩個哥兒的前途,她閉嘴了。
“妾身聽老爺安排。”
可尹大夫人心裡卻想著離開之後,要給楚家送個信兒,讓楚家也要做做樣子,彆再和太後對著乾了。
於是尹大夫人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門外連馬車都準備好了,臨走前尹大夫人去探望了昏睡中的尹敏。
“大夫人不必擔心,大姑娘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尹大夫人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站了片刻後,抵不過丫鬟來催促,她隻能咬咬牙轉身離開。
臨上車前,尹老夫人院子裡的丫鬟提著一盒子點心送來,走進了尹大夫人身邊,低聲說“大夫人,老夫人有話叮囑您。”
聞言,尹大夫人的背脊一涼。
“老夫人說若是知道您和楚家再有任何瓜葛,這尹家的大門您是回不來了,老夫人還說有她在,誰也不能動搖尹家大夫人的位置。”
說完丫鬟便退下了。
尹大夫人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死死地咬著唇不鬆開,回頭凝望著尹家大門口的牌匾,猶豫片刻後她彎腰鑽進去了,與此同時也將衣袖中早就寫好的書信拿出來撕了個粉碎。
“大夫人?”丫鬟驚訝“這不是您要給老夫人的書信嗎?”
老夫人指的是楚老夫人。
尹大夫人冷笑“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還敢胡亂插手,走吧。”
她不敢和尹老夫人作對,這個家她還想回來呢。
馬車漸漸遠走恰好和楚家的馬車擦肩而過,馬車停靠在尹家門口,楚老夫人借口來看望尹敏,特意來一趟,兩個人是親戚,尹老夫人卻得了誥命,楚老夫人心裡就跟打翻了醋壇子似的不是滋味。
“楚老夫人,大姑娘在休養不見任何人。”門房的管事攔住了對方。
楚老夫人眉心一皺“怎麼,我現在連尹家都進不去了?”
管家垂眸沒說話,身子卻依舊攔在了門口不讓寸步,楚老夫人氣得抬手便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管家身上。
管家挨了打也未曾讓步。
見狀楚老夫人又說“讓你家大夫人出來一趟,我倒要瞧瞧怎麼連小小尹家都進不去了。”
管家卻不緊不慢地說“大夫人並不在府上,而是去了鄉下祖宅恕罪去了,年之內都不會再回來。”
“什麼?”楚老夫人險些被氣得倒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尹家好狠的心啊……”
“楚老夫人,我家大夫人是心甘情願離開的,您若是繼續鬨下去,對大夫人沒有任何好處。”管家又指了指門外路過的百姓“楚家畢竟是京城名門望族,可彆被人看儘笑話。”
楚老夫人回頭果然看見了大街上有人指指點點,羞愧的她一張老臉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無奈楚老夫人隻能硬著頭皮離開了。
回到馬車內的楚老夫人越想越覺得憋屈,孫女被打成重傷,女兒又被莫名送走了,她破口大罵“尹老婦這個毒婦,太黑心肝了,竟這般欺辱人。”
楚老夫人立即派人去找尹家兩位孫少爺,也就是尹大夫人的兩個兒子。
“尹家不能讓老毒婦一手遮天,我倒要看看老毒婦怎麼和親孫子交代。”
書信送出去,回複得也很快,兩位尹家少爺在書院早就得到了尹老夫人的書信叮囑。
楚老夫人看著兩人的回信,書信上說這是尹家的家務事,相信祖母自有分寸,還讓楚老夫人多保重身子。
“這兩個小兔崽子,擺明了再說我多管閒事!”楚老夫人氣得破口大罵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