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華夏列祖列宗!
咚!
咚咚!咚咚咚!
陽光斜斜照著廣袤的原野,震動的戰鼓聲伴隨天與地儘頭那條黑潮緩緩而來。
龐大的塵埃彌漫天空,灰蒙蒙之中,浩浩蕩蕩的軍陣漫山遍野的推進,旌旗延綿數裡,遮天蔽日,下方保持陣型前行的軍隊左右橫呈展開,長達十多裡,占據平原、林野、山坳……
十萬大軍推進,最先而來的是生奴軍。
無數穿著布靴的雙腳邁過乾燥的大地,掛有野獸絨毛的皮甲,鑲嵌獸牙、爪尖皮盔的生奴軍都尉舉起一柄長矛呼喊,他身後成千上萬的生奴軍士兵都在跟著嘶喊,一萬生奴軍分作數層、兩個方陣朝前推進,該陣多是步卒。
層層疊疊的身影,攢動的人頭後方、左右,布置的是龍驤、虎賁兩軍護衛中軍、再接著左右是涉穀軍,最後就是各支軍陣多餘出來的士兵列為後陣,遮掩後路,燕國大旗,以及賀近臣的帥旗,此時正立中軍,伴隨偌大的一輛戰車緩緩前行。
浩浩蕩蕩十萬兵馬徐徐推進,腳步聲連成一片轟轟的齊響,數輛馬車拉動的大鼓也在這片金色的早晨緩緩前行,敲出有節奏的鼓點。
推進之中,不時有斥候騎馬飛奔大陣左右,報告周圍的情況。
衣甲奢華的賀近臣,站在戰車上,他抬了抬花白的腦袋,望著手中剛剛傳遞過來的情報,是微微皺眉的神態,隨即嘴角有著笑容。
“看來他們是想將我十萬兵馬釘在此處,用其他方法破局。騎兵繞行?可他們後路已斷了,五千燕山鐵騎就在他們背後,他們難道還不知道?”
情報上的內容經過連夜的分析、商討,大抵已經將眼前這支叛軍打的算盤摸的一清二楚,但對於一軍統帥,朝廷的大將軍,賀近臣不敢放鬆絲毫警惕,對方沒有出現的騎兵,還有那支太平道信徒,終究還是要提防。
中護軍兼虎賁軍統領李敢騎馬靠近過來“大將軍,燕山鐵騎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在定安城五裡遊蕩,清掃一切出入定安城的車輛。”
“嗬嗬,那就由燕山鐵騎在那邊馳騁,估計今日一過,這支叛軍知曉後路被斷,應該自亂陣腳。”
聽到對麵遠方枕戈待旦的叛軍,有喊止步的聲音響起,賀近臣戴上金色邊紋的鐵盔“…不用與他們講道理,將鬼門炮拉出來,準備好,先給對方一記下馬威!”
傳令兵繞著大旗揮舞手中令旗,打出旗語,延綿的方陣中,準備的號角聲在天際下吹響,中軍保管器械的龍驤軍,一名校尉揮刀嘶吼,上百名龍驤軍士兵推著十多架名叫鬼門炮的器械緩緩移動,其下方有四個木輪,上方一張大弩,青麵獠牙的鬼臉張開大口,粗大的弩矢正探出尖銳的箭頭
“吼!吼!”生奴軍分開十多道缺口,讓這批鬼門炮上前,他們舉起鋼刀瘋狂拍打盾牌發出凶戾的嘶叫。
他們視野遠方,寫有‘定安’二字的旌旗下方,董卓、樂進、張佑、徐慶虎等將聚集在蘇辰和郭嘉左右,靜靜聽著後者的部署,隨後返回各自軍隊裡,待人都離開後,大黑馬背上,蘇辰撫了撫馬脖上的鬃毛,望著遠方推出弩炮的軍陣。
“他們多年不曾打仗,與新兵無異,隻是比我等多了上好的兵器甲胄,和人數,我人少,騎兵也少,騎兵必須要用到實處……定要給呂布、張遼創造機會!”蘇辰望著那邊安靜的說著,其時他緊張的將韁繩捏緊。
這是他第一次帶兵,與朝廷十萬兵馬對抗廝殺,心裡不緊張才怪。
與對方比較,他也輸不起的。
“給樂進、董卓二位將軍帶話,儘量不要直線推進!”
郭嘉沒有說話,隻是招來傳令兵,後者騎馬飛奔而去同時,對麵,朝廷大軍前陣舉著盾牌護送弩炮緩緩推進過來。
這邊,樂進在馬背上觀察著對方移動的速度,心裡盤算距離,就在四百丈左右,他翻身下馬,重重拍了下馬屁股,讓其離開。
短兵相接的陣戰,他不需要騎馬了,從旁邊接過遞來的一麵盾牌,與身邊的親兵走上第二排,反手取過背後的鐵槍,架起鐵盾,與麾下一萬步卒列陣以待。
“分陣!”
他低喝一聲,命令迅速在陣列一層層傳達,頓時化為兩陣,陣型之間,人與人左右間隔兩步,樂進命令再起,“出擊!”
話語出口的刹那,前方推進的生奴軍響起號令。
嘭嘭——
弦音接連繃響,十多道黑影,成排橫飛過來。這邊舉盾的步卒陣列迅速前行,聽到呼嘯聲時幾乎是下意識的縮緊身子,長矛般的弩矢直接釘在盾牌上,下一秒,碎裂濺開,連帶後麵的同袍一起被穿透過去,釘在第三人盾牌上將人擊飛出去,才掉落地上。
十五支弩矢瞬間殺死十個人,其餘因角度和間隙打空,無力的插在蘇辰中軍前方五十丈外。
“居然還有弩炮這玩意兒……”蘇辰望著那支斜斜插在遠方地麵的弩矢皺起眉頭,稍待他偏過頭,朝傳令兵吩咐“催促樂進加快推進,讓董將軍做好準備。”
一切計劃有條不紊繼續。
前方推進的戰場,又是一輪弩矢呼嘯而過,帶起十多道血花和生命後,雙方距離非常近了,那十五架弩炮迅速撤走,生奴軍恢複陣列,頂起盾牌徐徐推進,弓手步行兩側,挽上箭矢紛紛朝天空仰射,箭矢劃過天空,落入定安軍推進的交戰線上。
兩邊各五千的定安軍,陣型疏散,箭矢飛來時,樂進呐喊一聲,前兩排的步盾翻起手中盾牌擋住落在鋒線的箭雨,遮擋視線的一瞬,箭矢落在盾牌上,呯呯呯的彈飛砸出聲響,周圍全都是這樣的聲音,也有人慘叫中箭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