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華夏列祖列宗!
時間已經進入三月,天氣逐漸升溫。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一同升溫的,還有關於燕帝禪位夏王的消息,經繡衣司各個渠道傳播、造勢已在燕州,乃至整個北地持續發酵。
對於夏王所做之事,其實不用刻意傳播,燕國百姓都是知曉的,除了容州外,最支持夏王登基的就是汾州,當年夏王麾下兵馬長途奔襲,殺到汾州擊敗魏軍,為八萬百姓報仇雪恨的故事,兩年來廣為流傳。
百姓記仇也記恩,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南征中原,並州軍、益州軍在汾州打造戰船,哪怕有魏國潛龍府密探四處暗殺,也擋不住汾州工匠們前仆後繼的應征入軍,才在短短兩三月裡,趕製出了供兩支軍隊四萬人渡河的大量各類型船隻。
直到夏王登基的消息傳開,汾州是第一個聯合各郡縣集萬民手印的綢緞,披星戴月送到燕州紅綢長達十五丈,到了燕京就被禮部掛在了皇城樓上,與‘夏’旗並列。
隨著夏王登基的日子愈發臨近,城中的氣氛變得緊張。
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西域的鐵勒國、詹密、鬼焉三國入京。
三月初四這天對西域人感到好奇的燕京百姓看熱鬨的聚集驛道,站在寬敞的大街兩側眺望,酒肆、食肆間人滿為患,就連城南郊外的官道也站滿了人。
燕京令繃緊了神經,加強了街上的巡邏,派出大量衙役和捕快維持秩序,避免出現混亂。
今日下午,西域三國使臣隊伍進城,對於這些域外蠻夷,遠在燕地的百姓根本沒見過,棕色頭發,高鼻深眼,個子高高瘦瘦,除了服飾和長相奇異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有人想到夏王征西部草原時,這西域三國還派出兵馬增援攣鞮拔鬼,圍觀裡不免有人撿起石頭朝對方擲了過去。
這西域三國使臣聽不懂燕國話,但能看懂朝他們丟石子的動作是沒有善意的,心裡縱然有些不舒服,可誰叫自己之前派兵支援攣鞮拔鬼呢,而且拓跋滕的那場戰鬥,聽說差點殺了夏王。
如今把夏王得罪了,三國使臣哪怕被石子打、被吐口水,他們也得忍氣吞聲,不然投降夏王的攣鞮部萬騎長鐵佛可能明年就會帶領草原騎兵殺向他們的國家。
之後,進城的使臣隊伍被引領著來到驛館,在這裡暫住一段時間,等候夏王登基,再召見他們。
西域使臣入燕京朝見,可是曆朝曆代都沒有的,就如當初的魏國、梁國、齊國也都不曾有這番景象。
鴻臚寺這邊是比較重視的,畢竟說明夏王的威儀已經遠播西域,融洽接觸之後,將燕國的文化,讓他們帶回去,用夏王的話來說,也是一種征伐。
相比外界見證夏王登基的興奮,最難熬的當屬於宮裡的太後薑婉,皇帝還小,成天沒心沒肺的跟宦官們一起玩兒。
所有的壓力幾乎落到了她這位母親身上,心裡的負擔其實已經不重了,隻是對亡夫的內疚還是有的。
最近,那位夏王來太寧宮住了兩日,今天是第三天,薑婉知道是來安她的心。
“臣妾知大王好心,但……”
看著穿上衣袍的男人,薑婉挺著肚子為他整理後背的袍服,她後麵的話,沒有繼續下去。
她曾是燕國皇後,如今的燕國太後,兒子是燕國的皇帝,家中更受皇恩多年,而在今天,她要親手將燕國國祚送到麵前這個男人手中。
燕國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心裡自然是有說不出的滋味。
“這條路是燕國必然要走的,就如往後孤的子嗣不行,將江山敗了,最後還不是要國祚送到彆人手裡,王朝更替再尋常不過。”
蘇辰看著這個往後不會有名分的女人為他戴上冕冠,將她拉到麵前,四目相對。
“孤不怪你剛才說的,畢竟你是太後,對燕國是有感情的,孤能理解,但往後,這些話一個字都不要再提,實在想說,心裡悄悄念著就行。孤要將散落的各國一統,讓天下間的百姓,享長久之治,這些也是伱無法理解的。”
望著麵前的蘇辰,薑婉含著眼淚點了點頭,扶著肚子,微微福了一禮。
“大王所說,臣妾不懂,但也知燕國百姓如今過得比往年好上許多,臣妾並無所求,望大王接過國祚,善待百姓。”
“不用教孤做這些事,孤身邊懂這個太多了,就算不做他們也會在孤耳邊時刻提醒。”
蘇辰笑著說完這句,轉身走出寢殿,典韋、許褚跟上盾戟士們持矛保持隊列,拱衛四周,向皇城門而去。
授禪台已經修建完畢,三月初九,由王朗擬詔,僅剩不多的燕國宗室焚香禱告北宮家列代先帝之後,最後由鄭和在五更天時,持詔書入夏王府宣旨,蘇家大大小小站在前庭,看著蘇辰上前接詔謝恩。
焚香沐浴一番,房雪君親自為蘇辰披上黑底龍紋的帝服,一邊幫男人穿戴,一邊叮囑蘇辰‘準備的如何’‘緊不緊張’‘有沒有將王禦史準備的稿詞背會’之類的話。
片刻後,吳子勳在外麵低聲道“大王,時辰到了,該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