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坡上,飯富虎昌拔出腰間的太刀,並不算高大的身軀,帶著“啊!”的怒吼,一躍而起。
秘術甲山猛虎!
半空轉了一圈,刀鋒毫不猶豫的猛揮,這一瞬間,天光下,他身形背後好似泛起一副猛虎下山的畫麵。
掄開的刀鋒,瞬間在空氣裡掀起狂風,以及一聲虎吼。
龍膽亮銀槍唰的飛來,與掄開的刀鋒撞擊,響起‘噹’的一聲。
趙雲縱馬飛馳,披風揚開,左手拔劍,在戰馬與對方躍在半空的身形交錯而過的瞬間,全身泛起一股白氣,在馬背上轉身,一劍怒斬而出。
秘術攔江奪阿鬥!
一條披戴紅甲的手臂,拖著鮮血衝天而起,交錯而過的戰馬背上,趙雲背對著落地的倭將,抖開劍鋒上的血珠,唰的一聲收劍歸鞘。
趙雲另隻手握著龍膽槍,微微側臉,眸子劃到眼角,瞥向地上少了一條胳膊的飯富虎昌,緩緩調轉馬頭,促馬過去。
平日裡他溫和恭謙,到了戰陣上,做為戰將的戾氣和凶狠也能淋淋儘致的展現出來,何況倭將借他名頭標榜自己,那是活生生的辱沒他。
十幾個赤備軍士卒衝來,還未靠近就被他幾槍刺倒在地。
“倭寇!”
趙雲促著白馬踩在一具屍體上,目光死死盯著地上捂著斷臂的飯富虎昌,垂在一側的槍頭正緩緩滴著鮮血。
“來啊!”飯富虎昌摸到遺失的太刀,掙紮著爬起來,朝對麵一人一馬嘶吼,然而,此刻周圍的赤備軍已經沒有多少人呼應了。
四周,道路、原野,全是呈小隊奔行的白馬義從,馬群湧動,馬背上的騎兵遛狗一樣,牽引著追擊的倭兵,不斷在馬背上放箭將他們一一射殺。
正是白馬義從慣用的戰術,來自於當年漢末的白馬義從,然而,不僅僅隻是當年能與鮮卑、匈奴對抗的騎兵了。
其中還有趙雲後半輩子的心得,一並教授給了這些士卒,在相同兵力的情況下,白馬義從不斷遊射,交替分割被拉到開闊地帶的倭兵,不斷的用箭矢,將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射翻,減員差不多之後,遊動的騎兵群落在號角聲裡,漸漸從小隊聚集成衝鋒的陣列。
這才真正最高效的屠殺方式。
衝鋒的號角響起的刹那,做為精銳的赤備軍,哪怕武器比尋常足輕精良,人人披著木甲,可也是沒經曆過真正戰場的士兵。
與曆經多次大戰的白馬義從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看到夏國騎兵聚集發起衝鋒,這邊的赤備軍士卒還零零散散的在原野上迎過去。
頃刻間,就被蔓延而來的騎兵吞沒。
一般騎兵衝鋒,最前麵的都是軍中實力最強的騎兵,手中殺過當敵人,少說有兩位數了。
轟轟!
高速衝鋒的騎兵,換了長矛直接將想要砍馬腿的赤備軍士卒捅飛,後方更多的騎兵洪流直接貫入原野上的赤備軍士卒當中。
刀光折斷,長矛帶著戰馬的速度刺翻一個一個身體,鮮血濺上半空、人的殘肢掀上半空。
飯富虎昌望著這一幕,忘記了疼痛,他無聲地張了張嘴。
“赤備軍……”
趙雲也看著那邊原野上的殺戮,眸底依舊蘊著怒意,手中的龍膽亮銀槍映著天光唰的一下,刺在了飯富虎昌胸膛,然後,拔出!
將對方屍體單手挑在槍頭,舉在半空。
……
大片大片的屍體倒下,丟下兵器乞降的身影沒有人理會,這些久經戰陣的騎兵直接縱馬來回衝殺。
遠遠的,觀察戰場的武田軍使番,看著這幅畫麵,嚇得亡魂大冒,明明一場伏擊,硬是打成了遭遇戰。
而且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夏國軍隊是如此瘋狂。
武田大人往日吹噓的什麼什麼精神,到得此刻與他們一比,簡直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
這時,有騎兵看到了他,這個使番直接被嚇破了膽,轉身翻上馬背就跑。
不多時,大量的馬蹄聲,在他身後追擊而來,他不時回頭看上一眼,身後是烏泱泱的一片騎兵,浪潮般翻湧起伏。
嚇得這名使番在馬背上,抱著馬脖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一邊哭,一邊射出響箭,試圖呼叫同伴過來營救,可趕來的使番遠遠看到奔行的夏國騎兵,一個個過來看上一眼,便轉身逃了。
就在夏國騎兵追殺過來的消息傳達給正後撤的武田信玄軍中時,另一邊,三軍兵馬已經在雲國島靠海附近的平原上立下了營寨。
“趙雲所部失去聯係,已經派人去他們經過的路徑查看了,溫侯那邊還在聯係,不過從張遼那邊確認,溫侯所率的狼騎距離他並不遠,可能在某座山裡。”
賈詡整理著情報,向蘇辰說著,隨後將這些情報歸納後,交給吳子勳。
後者接過後,退出了禦帳。
“武田軍會不會在中途設伏,伏擊趙雲和呂布兩支兵馬?”
蘇辰從長案後麵起身,走到地圖前,看著上麵標注出武田信玄的主力可能後撤的兩條路線。
畢竟地勢不熟,要是中途中伏,損失戰馬事小,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精良騎兵,可就全白送了。
賈詡看了一眼,神情專注的天子,他抿了抿嘴,心裡嘟囔‘還不是之前你用激將法,把兩人的火氣激出來。’
當然,他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來的,不過還是說了一句暖場的話。
“依趙將軍的性子,倭寇想要伏擊他恐怕差點火候。至於溫侯,嗬嗬……說不得將倭寇的伏擊,直接打殘。”
就在說話的功夫,那邊出了禦帳的吳子勳將這些情報送到了附近一頂帳篷,交給裡麵的文書抄錄歸檔。
出來後,又去了後麵,巡邏士兵剛過去,眼下周圍無人,吳子勳這才解開腰帶,褪下袍下的長褲,痛快的將憋了一路的尿給放了。
窸窸~~窣窣~~
正被焦黃水柱澆灌的草叢陡然動了一下,吳子勳隱約看到了寒光,他揉了揉眼睛,急忙提上長褲後退的瞬間,一道身影撲了出來,抓住他衣襟按倒在地——
那人全身披戴草葉,隻露一對眼睛出來,不過此刻頭上、身上全是一片騷臭味。
“救——”
後麵的話還未喊出,那人手中一擰,指尖用力掐在吳子勳頸脖,他頓時脖子一歪,沒了聲音。
而那人看了看周圍,拖著昏厥的夏國人,衝向旁邊的另一簇草叢。
這人正是受武田信玄差遣過來的猿飛佐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