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華臉上一黑,“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損麼?她那個妹妹才多大。”
陳東鐸“不能。”
陳蘇柔過來打圓場,“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見麵就嗆,先上樓去給老爺子拜壽去。”
陳東鐸轉眸看見從大門口走進來的人,停了下來,“三姐四哥你們先去吧,我去趟洗手間。”
他從走廊經過,來到了洗手間旁的雜物間。
有一個穿著保潔服裝的中年女人,剛把拖布換上,身後腳步走近,她猛地抬起頭來。
這人正是馮瑞芳!
馮瑞芳今天白天被陳東鐸安排進來,她在這裡等人,她看見陳東鐸,嘴唇有些顫抖。
“他……來了?”
陳東鐸說“過會兒我會有些忙,你聽黃秘書的電話,他會帶你去。”
“好,謝謝你。”
僅僅是這兩次,馮瑞芳謝他的次數不下十次了。
陳東鐸想起於佳薇和於佳航,同樣是恭謹客氣,普通家庭出來的,待人接物的禮數倒是比富貴有錢的富二代要強得多。
因為他們更有感恩的心。
等到陳東鐸離開後,馮瑞芳又把走廊上的地麵拖了一遍,她站在窗口,看著外麵大廳內的觥籌交錯,水晶燈在光滑的地麵上投射出來倒映,美的不似人間。
馮瑞芳其實有幸來過一次這樣的場合。
那還是二十四年前了。
二十四年過去,過眼雲煙。
黃秘書的電話打了過來,馮瑞芳小心翼翼的接通電話,按照路線去了大廳後麵。
這邊光線很黑,剛好是一個小花園。
她一出來就打了個冷顫,縮在背風的角落裡等人。
陳東鐸說的沒錯,這是個隱蔽的角落,這樣冷的天氣,不會有人來。
忽然,由遠及近有輕微腳步聲走過。
借著微弱的燈光,馮瑞芳從樹叢間隙間,看到了那人的背影。
謝英波蹙著眉,越是往人跡罕至處走,越覺得自己是被耍了。
謝雪桐絕對不可能在這裡。
就在他剛要轉身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於波!”
謝英波的腳步陡然停住,就好似是被人點了穴一樣。
這個名字……
對他來說就是詛咒。
他已經有近二十年沒有聽到過了。
現在卻憑空出現在這樣的環境中,好似是黑夜的催命符一樣,他驚的轉過身來,想起來前些天謝家大宅外的那中年婦人。
馮瑞芳緩緩地走了過來,“你終於來了。”
謝英波皺著眉,“你是誰?”
馮瑞芳笑了起來,眼淚幾乎都要奪眶。
“十八年了,於波,你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
當二十年前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和眼前這個蒼老的中年女人最終重合的時候,謝英波倒退了兩步才站穩腳步。
“馮……瑞芳?”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還記得我。”馮瑞芳話裡帶著苦澀。
她已經成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蒼老婦人,而站在眼前的中年男人,眉宇間還保持著當年的英俊。
這十八年優渥的生活,幾乎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