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盒子十分漂亮,黑色鏡麵,上有暗紋。
他隻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拆。
“我跟謝英波有仇,”陸可為說,“他還是死的太輕鬆了。”
謝雪桐握緊了手。
陸可為“我最開始去謝家應聘保鏢,也隻是為了報仇,我一直在利用你,你不該對我同情,我是你的殺父仇人。”
啪的一聲。
謝雪桐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
她氣的狠了,胸口劇烈的起伏,眼光死死地盯住他。
“利用?”
“謝大小姐,”陸可為的臉偏過來,“我沒想到你這樣好勾搭,我甚至都沒有做什麼,就能叫你這樣為我死心塌地,戀愛腦的喜歡,永遠都這樣膚淺。”
他的皮膚較兩人最後一次見麵曬得黑了些,眼神卻依然冷厲。
謝雪桐再度抬起手來,可這次沒有落下來。
她咬著唇,齒關將嘴唇咬出血來,血珠順著唇瓣就淌了下來,滴落在禮盒上的係帶上。
“你就沒一點喜歡過我?”
“沒有。”
當陸可為平靜的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有一瞬,心臟上傳來密實緊密的疼痛感,像是針紮一樣。
謝雪桐忽然笑了起來“是我瞎了眼。”
她繞過桌麵,走到陸可為麵前來,將麵前的禮品盒打開。
白皙纖細的手指攜著翡翠的玉觀音。
綠的通透。
謝雪桐將玉觀音給他戴在了脖子上。
“這是我送你的二十九歲的生日禮物,陸可為。”
謝雪桐手指順著翡翠而下,她蹲下來,俯身趴在她的腿上,仰著頭看著他“陸可為,生日快樂。”
像是電影刻意拉開的慢鏡頭。
痛感在視覺之後才傳入神經末梢,他低頭,就看到有一隻手握著一柄水果刀,已經紮入了他的小腹中。
血瞬間噴湧了出來,噴濺在她的臉上。
他本能的握住了刀柄。
她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眸中是溢出來的恨意。
“陸可為,我們兩清了。”
守在門口的獄警及時發出警告,嘭的一聲打開門,衝過來將謝雪桐拉開了。
“叫獄醫!”
一直在外麵抽煙的陳東鐸走進來,就看見臉上,身上都是血的謝雪桐,坐在一個黑色的長凳上,低著頭捂著自己的臉。
她的妝全花了,臉上也都是血跡,裙子上也有。
陳東鐸走過來,站在她的麵前。
“謝雪桐,你真是……”
他陪她一起來,這一路上,都不曾發現過她的反常,他都以為她隻是想要來給陸可為單純過一個生日而已。
沒想到,她竟然私藏帶進來一把小水果刀。
謝雪桐忽然站了起來,她抱住了陳東鐸,好似是最後一根浮木。
“我給我爸爸報仇了,我和陸可為沒有仇怨了。”
陳東鐸默然立了片刻,拉下她的手臂,扶著她重新坐了下來,接過黃秘書遞上來的濕巾。
“先把血跡擦乾淨吧。”
謝雪桐的手上全都是血。
她手抖拿不住濕巾,眼淚和臉上的血混在一起,渾身都在抖。
陳東鐸索性按下了她的胳膊,用濕巾幫她擦著小臂和手掌心的血跡。
“人在哪兒?”
走廊上傳來謝芷愛的聲音。
謝芷愛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渾身都染上了鮮血的謝雪桐,匆忙跑了過來,“桐桐,你哪裡受傷了?這個陸可為太膽大妄為了!在監獄裡還試圖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