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過去。
鄭茵茵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裡走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她便端著托盤上了樓。
書房內。
陳嵩濤砸爛了一個硯台。
他握著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一段語音的播放記錄。
已經播放結束。
“說你大哥,又說東鐸,你現在還有什麼臉說彆人!彆人都是錯,你自己身上就一點錯處都沒有!你腦子真是壞了!跟外人聯合起來整垮自己家的船廠?!”
陳嵩濤實在是氣不過,將一杯杯子扔到陳北華的肩膀上。
杯子內的沸水燙到他的肩膀和側臉上,臉上立即就紅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這種疼,刺激了陳北華。
他雙手握緊了拳頭,滿目赤紅的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陳嵩濤,梗著脖子。
“是!是我!是我怎麼樣?我就是看不慣陳五!你當初為什麼要把他接回來?陳家沒有兒子了是麼?有大哥,有我!再不濟還有下一代人!你當初棄了他,又把他拉回來,就是想看他來跟我們爭家產吧?”
“混賬東西!”陳嵩濤的血液迅速的向上躥,他扶著桌麵,“你這是在跟你老子說話?也就是你整天爭來搶去!你看你大哥和東鐸,也向來兄友弟恭!你呢?你哪裡有什麼當人兒子當兄弟的自覺?!”
“你刻意奪我的權給陳五!不就是為了叫我們爭叫我們搶嗎?你把我媽和三姐趕回老家去,我倒是問問他們究竟是犯了什麼錯?!”陳北華將壓抑的氣全都發了出來,瘋狂大笑,“你就是滿足你的征服欲和掌控欲!我不像是兒子不像兄弟,你就像一個丈夫像一個父親嗎?”
門外,鄭茵茵很是時機的來敲了敲門。
“爸,你開開門,我來給您送茶了。”
老管家人也在外麵站著。
鄭茵茵滿麵焦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不是說好好說話麼,現在怎麼就吵起來了?”
老管家歎氣“看來四少對老爺子的不滿,是積怨已久了。”
鄭茵茵說“那想個辦法吧,總不好叫老爺子這樣生氣著急,爸現在身子骨才養好……”
老管家就去取來了備用鑰匙。
人還沒回來,忽然,門從裡麵猛地拉開了。
陳北華一張臉過分的蒼白,隻有頰邊的燙傷紅的刺眼,語氣倉皇的道“爸他……”
聞言,鄭茵茵急忙走了進來。
陳嵩濤摔在地上,白眼球震顫著,臉部肌肉不斷的輕微抽搐著。
“啊!”
鄭茵茵手中的托盤摔在了地上。
“快打120!”
救護車從陳家大宅開走的時候,鳴笛聲響徹整個街道。
人送到醫院裡,就進入了手術室中緊急搶救。
走廊上站著陳家的幾個人。
陳北華現在都還是腦中嗡嗡作響,腦海中不斷的重現陳嵩濤倒地前時的那一瞬間,蒼老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怎麼就……
陳南鋒走過來,過來就給了他一拳。
隻一拳,陳北華的嘴角就出了血,踉蹌了一下跌在地上,沒有再站起來。
陳南鋒上前來對他拳打腳踢,“陳北華!若是父親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陪葬吧!”
鄭茵茵捂著嘴驚叫了一聲,急忙過來拉陳南鋒,“南鋒,你先冷靜點。”
陳南鋒怒聲說“這讓我怎麼冷靜?若不是他氣的爸,爸怎麼能現在在急救室裡麵生死不明!我恨不得打死他!”
一時間鬨的不可開交,有保安過來攔架,總算是拉開了兩人。
鄭茵茵看了一眼走廊上的閒雜人等,對老管家道“陳叔,我們把這一層樓層包下來吧,清場,千萬不能走漏消息出去。”
老管家滿麵悲痛,也是強打起精神來,“好,我這就去安排。”
…………
海上。
救援隊將幾個人救了上來,按照失蹤名單對照了姓名,然後將一份全新的失蹤名單傳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