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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當中,李淳罡筆走龍蛇,正在練字,不遠處,薑泥也被忽悠的寫了幾行,見徐鳳年來了,便停下了筆。
“小泥人這是在練書法麼?”徐鳳年將薑泥寫的字拿起來道“瞧你這字寫的,狗爬似的,誰能看懂。”
“要你管!”薑泥瞪了徐鳳年一眼。
李淳罡卻道“徐小子,你可彆小看薑泥這丫頭,她若肯隨我習武,不知勝過你多少呢。”
“這又能看出什麼門道?”徐鳳年問道。
“字中有劍意,神完氣亦足,是天生劍胚。”李淳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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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樊外,處理完十萬鬼魂,玄天感覺到自己發生了未知變化,最明顯的莫過於仿佛在大天象境中更進一步,卻又並未突破。
走進襄樊,準備去看看那所謂的聲甲。
是人都知襄樊城裡最狐媚的女子,就住在相國巷裡,她雖淪落風塵,卻沒有誰敢將她視作勾欄女子,她叫李白獅。
號稱“聲甲天下之聲,色甲天下之色”的聲色雙絕李白獅。
從太安城到襄樊城,李白獅的仰慕者可以從北涼一直排到東海,但卻沒人敢用陰損手段,蓋因這位聲色雙絕的背後,站著的那位老人。
黃龍士,春秋三大魔頭之一,春秋十三甲獨占三甲,江湖人稱“黃三甲”。
他曾是上陰學宮最為得意的門生,初代儒聖張扶搖的不記名徒弟之一,九國大戰,遊說其中,一張嘴挑起許多戰火。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最重要的身份,他最重要的身份,疑似是雪中世界幾百年後的“穿越者”,知曉前後數百年,自稱翻書人。
在此人眼中,王朝興衰,歲月更替,隻是一場遊戲,李白獅,隻是他隨意布下的一步閒棋罷了。
“襄樊城頭,萬鬼皆寂,隻怕龍虎山的那幾位天師也沒想到,一場周天大醮,卻是給儒劍仙做了嫁衣。”李白獅道。
此刻,白玉獅子樓的紅魚館內,李白獅對鏡簪花,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則在給一架二胡調琴。
老者自然便是一手挑起春秋大戰,導春秋氣運入江湖的黃三甲。
此老聽李白獅提及玄天,方才說道“此子,的確是一個異數。”
至少在他的印象裡,雪中世界的過去未來,從未出現過此人。
“老祖宗,可要獅奴去試探一下此人?”李白獅道。
黃三甲一邊閉目挑弦聽音,一邊說道“以你的道行,還玩不過他,老夫下棋,起手知收官,安心做你的花瓶即可。”
李白獅竟然沒有任何怒氣,愈發恭順道“老祖宗手談的本領自然是當世第一,全天下都是老祖宗的棋盤裡。”
黃三甲置若罔聞道“徐鳳年那小子今日離城,襄樊也就沒你的事兒了,你去京城。”
“獅奴聽老祖宗的。”李白獅毫不猶豫點頭道“那老祖宗呢?”
“去蘆葦蕩,賞一場好戲。”黃三甲道“離陽皇帝的私生子聯手趙衡這個老烏龜做的局,應該足夠精彩。”
“是啊,那的確是一場好戲。”紅魚館的大門無風自動,玄天一身青色儒衫,一步跨入。
“儒劍仙玄天!”李白獅如臨大敵,她不知為什麼,玄天竟是能尋到她這裡來,這世上竟有人能看破老祖宗的布局麼?
“獅奴,你出去,記得把門帶上。”黃三甲看到玄天,卻沒有什麼驚訝之色,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當中。
“是!”李白獅款款而行,風情萬種,將紅魚館留給兩人。